牧清都被吓坏了,挂断之后就给陆玉锵打电话,那头没人接,悉数全是忙音,他在屋中踏了会步,心想这样不行,拿了件衣服便往外跑。
他之前出过事,后来分所出面给他申请了权限,能够自由出校,现在同门卫打了声招呼,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陆玉锵。
陆玉锵在床上睡了一阵,醒来。
他坐起来,靠着床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新买的烟有些呛嘴,辣喉,陆玉锵咳了一口,冲着空气吞云吐雾,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清明。
贼他妈没有出息,他骂自己,不就是分手了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有事业,还有家,还有各种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还是一个人生赢家。
虽是这么想,但陆玉锵啐了一口,觉得自己魔怔了,牧清怕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他走不出来,困在了里边,他舍不得。
牧回牧回,陆玉锵嚼着这个名字,嚼一口就恨一口,这人要是站在自己面前,怕是就要不管不顾地上去同他干一架,他自己一个人嚼劲了十来分钟,在某一个瞬间,忽然便觉得牧回这个名字极端耳熟。
熟悉到,甚至就要和这个名字融为一体。
一刹那的想法让他有些仲怔,第一根烟燃尽后,陆玉锵盯着前方墙壁上的小黑点片刻,便又想去掏根烟,只是手还没碰上烟盒,忽然就摸上了一瓶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当时在实验室中从刘玄通手下救出来的一瓶药水,当初有两瓶,一瓶给了牧清,断送了自己的恋情,一瓶现在安静躺在他的手心,模样小巧。
蓝色是种极端神秘的颜色,近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快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玉锵觉得,喝了算了,牧清能喝,他也能喝,到底是在怕什么,机会摆在面前,却总是畏手又畏脚。
他仅犹豫了几秒,便仰头一干而净,喝完后他这才大梦初醒,有些迷茫,爬起来想给向姚发短信,同她说,要是自己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回复的话,得过来找他才好。
也是怕到时候睡得不省人事,真出事了。
不过刚一拿起手机,便看到牧清铺天盖地的电话和信息,打了他十来个电话,当时静音了,都没听到。
陆玉锵回拨,显示电话正在通话中,有人给挂断了。
想着或许是牧清挂断了,到底是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也有可能便是生气了,陆玉锵在面对牧清这事上还挺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又打了几回,这回电话却显示关机。
陆玉锵有些不好的预感,平常时候他这感觉还挺准,现在倒是祈祷着千万不要灵验了,只是牧清身上多出状况,由不得他自欺欺人。陆玉锵找了李得明的电话打过去,他说今儿牧清没来上学,得回宿舍去看看。
他说好,便等着,等得脑瓜都疼了,那药水的作用也开始慢慢起来,他是凡人之躯,加之这具身体其实小时候根基不好,体弱多病,虽然现在养起来了,但细究,总归有些不一样,药水对他的侵蚀作用便更迅猛。
面前画面像放电影似地在他脑海一闪而过,闪得陆玉锵得靠着床背才能坐稳,他深呼吸,试图去消化刚才看到的东西。
他确定自己的大脑没有出错,但却看到了牧清,这个牧清同现在这个,同样的面庞,但更胖些,也不算是胖,只不过是两颊婴儿肥明显,眼巴巴地瞧着人,瞧得他身子都酥了半边。
喝了交杯酒,同了房,掀起漫天被浪。
陆玉锵甚至能记起当时的滋味,想来便觉春心荡荡,他现在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