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心中有愧不敢看她,怯怯讨饶“姐姐饶了我吧。”
“你这话差点就只能在地下和我说了”惠妃看着温柔,其实内里极为坚毅,她坐在床头恨铁不成钢地瞧着蓁蓁弱不禁风的模样,“犯什么浑,要闹成这样”
“我一时想不开。”蓁蓁垂着眼眸说。
惠妃看着珍珍问“你说”
珍珍张张嘴比出了“孝昭皇后”四个字。
惠妃眼睛一下湿润了。绮佳,遇见蓁蓁你是有多幸运,你走了那么多年,她竟然还一直将你放在心里。
“蓁蓁,绮佳于你到底多重要”
“算了,都过去了。”蓁蓁轻轻绕开了这个话题。钮祜禄家的事已了,日后她不会再对任何人解释,所有的解释她死后自会在九泉之下同绮佳说。
她不服气地轻轻推了惠妃一把,“姐姐也不心疼心疼我。”
“没有我,宝儿敢去畅春园硬闯找皇上哭吗”惠妃戳着她的脑袋道,“你不信我是吧这么大的事从头到尾都没和我商量过,我看你真没把我放在心上。”
话说到这里,珍珍站起来想走“隆宗门外还有好多人呢,我要不去得给亲贵们嚼舌根。”
蓁蓁眼睛转了过来,“你回来,先前都在说我的事,你来说说你家的事,这两年钮祜禄家如何了”
珍珍秀气地眉毛微微拧起,叹了一声道“我和阿灵阿原本担心姐姐一倒二哥他们怕是要趁机复起同我们算算旧账,哪知这两年他们倒是低眉顺眼了起来,行事也是四平八稳,一点茬子都没来同我们寻过。二哥还捐了不少钱给镶黄旗的官学,让他们资助贫苦的学生,今年二哥领的佐领下还有个学生考中了进士呢。只是他们越是这样,我同阿灵阿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我们不知道他们是真变了性,还是他们越是如此我们也只能于是小心不敢行差踏错让人捉住一点把柄。”
蓁蓁听得一笑,“到底是贵主子过的,你倒也没想错,法喀这是在故作贤良呢。”
珍珍问“怎么说”
蓁蓁道“她陷害我非要置我于死地并非只是为了一件过往的罪孽。”
“那是为了”
蓁蓁看了一眼惠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是怕我助着惠姐姐和大阿哥。”
珍珍心里一跳,永和宫出事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姐姐开罪了皇上,后来得知了恭王府的事阿灵阿便猜是贵妃出手了。此是一箭双雕的计,既除去了他们在宫内的依仗,又除去了惠妃的一个助力。如今姐姐也这样说阿灵阿果是猜中了。
“十阿哥虽然出生尊贵但吃亏在年龄太小,太子和大阿哥俱在,贵妃想要扶十阿哥上位可不是得从长计议。官学只怕她这是让法喀在替十阿哥收买人心哪”
珍珍越听越是心惊,越是后怕,“幸得姐姐如今出来了,贵主子又”珍珍忍了忍,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惠妃呵呵一笑,“这女人想得可真远真好,十阿哥才十岁不到、资质又一般,她也不看看有没有命争。真是白白便宜她就这么死了”
蓁蓁眼中闪过一道狠劲,既然她没死,那欠她的她终是要讨回来。别怨她,也怨不得她,她能留这群人一条性命,可还想高官厚禄声名俱佳的活着绝不可能
“国公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还是那般不干净吗”
珍珍脸上颇是尴尬,压低了声说“这几年没怎么听见闲话了,他们要循规蹈矩,怕是连这事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