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会懂的,他最多怪我不先和他商量,但不会怪我起这个念头。”
蓁蓁也惊讶于自己对皇帝的信任,她浮出一丝微笑抚着尚平坦的小腹,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皇帝在天地间与自己发过的那个遥不可及的誓言。
太皇太后身体违和皇帝衣不解带在身边照顾,甚至冒雨步行为太皇太后祈福,这事莫说宫内了宫外也皆知并赞叹不已。皇帝在行孝道,做臣子的这时候还不体谅皇帝那便是该天打雷劈的,故而这些日子里朝会上议事都特别顺利,大家都不争不辩一团和气,退朝时也是三三两两一块走,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太平。
“索额图。”
这会结束后,内大臣索额图正要离开,听见身后飘来皇帝一声轻唤,他便又转了回去。
“皇上”
他久久不听见皇帝下文,忍不住抬起头来,这一眼看得他浑身一激灵。
皇帝坐在乾清门下屋檐遮住了阳光,一片阴影遮去了皇帝的大半张脸,唯有那双眼睛在暗中依然是那样的凌厉,索额图有一种错觉,他不是被皇帝看着,而是被伺服在丛林里的猛虎盯着。
他手心猛发汗,联想起太子塞外归来和他说的事情,心里头七上八下可面上依然强作镇定,笑问“皇上可有事吩咐奴才”
皇帝却像没听见一般侧头对翟琳说了一句“起驾。”便离了御座回乾清宫去了。
索额图脸上笑容一僵,其他人不明就里以为他想讨好皇帝却落了个没趣,一时窃笑声四起。索额图一肚子火又不能发,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明珠也已经回朝,他明眼瞧着这场景,心中是多日来最难得的畅快。
这一厢,阿灵阿刚刚领了皇命出宫去传旨,正在东华门侍卫处交腰牌,又有一人过来验腰牌。阿灵阿抬头一看倒是奇了,“揆叙,你今儿不是不当值么”
揆叙说“惠妃娘娘传我进宫呐。”
两人这段日子排班刚好错开,阿灵阿随皇帝去北边的时候揆叙又在家照顾母亲,算起来两铁哥们也有好一阵子没见了。
“你额娘怎么样了”
揆叙叹了一声“额娘算是缓过来了,大哥的几个孩子都小,嫂嫂性子又软弱,如今家里还都是额娘在打理。”
想到早逝的容侍卫阿灵阿也是一阵唏嘘“如今容若大哥不在了,你们家往后就得靠你撑门庭了。”
一说到这个揆叙就一脸的愁苦“原本有大哥在我还指望能做个闲人,过了这几年就去翰林院做个编修,如今阿玛是见天地盯着我。唉,算了,不提我的事了,你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了你在热河打虎的事了,皇上不还赏了你么,嗬,这回可是在皇上跟前长脸了啊。”
阿灵阿心不在焉地甩了甩手里的马鞭子“皇上的差事好办,无论叫我上阵杀敌还是搏熊斗虎的我都不怕,我们家就我老娘最难办。”
揆叙问“怎么,你的婚事还没定哪,你额娘这回又想着谁了”
阿灵阿一想到这个就气得直翻白眼“她呀这回想让我给安王府做倒插门的女婿”
揆叙没忍住一下就笑了“老安王家姑娘多,你额娘看上哪个了”
“就双生子里头那个。”
揆叙一听笑得可是更欢了:“怎么这样的条件你还看不上啊,人家将来可是县主,娶了她你就是多罗额驸了,这一下可就越过你们前院那位了。”
阿灵阿没好气地说“我额娘不就这么想么才出的这馊主意,她呀,一辈子就在琢磨怎么压过前院的一头,可你说大男儿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