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头一看,张岭东满头的冷汗,都快要昏过去了。
张局长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路珩已经快炸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二位不如先冷静一下,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咱们有话好好说”
“强光灯、手铐东西都摆在这里了你告诉我是误会”
路珩气的什么风度都没了,怒气冲冲地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要被关起来看守所是随便进的吗你等着,这事不交代清楚,我跟你们没完”
这个时候心里面狂喊卧槽的还有刚才被乔广澜阴损一顿的几个帮凶,他们是眼睁睁见证了这朵白莲花从头到尾的变脸过程,刚刚还把人骂的都要活不下去了,结果说哭就哭,连个缓冲都不用,简直是太惹人生气了
可是路珩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看局长的态度也能明白这是个大人物,就算是再想把这小子狠狠抽一顿,也得忍着。
乔广澜快疯了,他觉得别人都在鄙视他,将心比心,要是他自己看到这种明明没受多大委屈还就知道拽着别人哭的贱人,给他俩嘴巴子都算轻的。
他好不容易勉强停住了,深吸一口气,心情非常不好地推了路珩一把,无精打采地说“别问了,跟他们没关系。”
这句话很明显是敷衍人的,但路珩非常有眼色,立刻明白了乔广澜一点也不想提,多半是还有什么别的内情,想到这里他虽然担心,也没有再追着纠缠,只是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事哪不舒服吗”
路珩看着乔广澜的头发也有点乱,一边说,一边给他理了理,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只是两个人表现的感情越好,周围的人就越是觉得心里害怕。
好在不管是真的白莲花还是假的白莲花,最起码乔广澜并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而是回答道“不舒服倒是没有,但有话要说。”
他瞥了路珩一眼,补充道“本来你没来我也要说的。”
只不过他原本是打算把事情闹大点,最好这里天翻地覆,多惊动一点人,现在路珩来了,倒是可以少费一些周张。
路珩知道他要面子,刚才那样大哭一场,这时候大概是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勉强冲乔广澜笑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来,显然对这件事依旧非常恼怒。
张岭东冷汗直冒,脚都软了,眼前直发黑,但是这种情形下他才是万万不能一晕了之,顾不得多想,低声下气地跟乔广澜说“学弟,咱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有什么事慢慢商量,都好解决。我知道我之前的态度激进了,我向你道歉,这里太吵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说怎么样”
他面向乔广澜说着话,眼睛一直向张局长的方向示意,显然是在告诉他自己还有父亲撑腰,如果乔广澜识趣把这件事先压下来,一定互惠互利。
路珩淡淡笑道“张队长这是什么表情眼睛有毛病吗,还是刚才进了沙子需不需要揉一揉啊。”
张岭东立刻觉得眼珠子有点疼,路珩脸上虽然好像有点笑模样,但那话说的咬牙切齿的,似乎下一秒就恨不得动手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乔广澜嘲讽地笑了两声,说道“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俗话说狗眼看人低,畜生瞧什么都总得有点和人不一样的地方,正常现象。”
张岭东被他挤兑的说不出话来,眼看今天的事情是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善罢。他一边咬牙一边害怕,手心攥了一把的冷汗,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后悔其实这后悔从前几天就隐隐开始了。
本来以为乔广澜这样的人,家人不亲,性格软弱,最好摆布,所以才挑选了他给自己背黑锅,结果真对上了才发现理想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