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棠赶在应如寄下班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告知他她父母回南城了,今晚要回家去吃饭。
应如寄回复我送你回家。
开展日期将至,叶青棠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南城美术馆。
应如寄到的时候,陆濯正在摆放x展架,他对应如寄这全勤式的接送已见怪不怪,只笑说“棠姐在b区。”
叶青棠和伍清舒正在往书架上摆放展品。
叶青棠没穿外套,身上穿着一件浅芋色的套头卫衣,下身是黑色收脚的牛仔裤和马丁靴。这一身适合干活,她也确实干得热火朝天,寒冬节气能出一额头的汗。
看见应如寄的身影了,叶青棠转头望一眼,“等我下,马上就走。”
伍清舒也顺着看过去,微微颔首以作招呼。
伍清舒这几天才和应如寄正式地打上交道,印象中这是叶青棠第一次吃回头草,她也因此对其人多了几分好奇。
见面后稍作接触,伍清舒推翻了那晚在餐酒吧里遥遥一望的第一印象应如寄也就皮相和林顿有些像,气质到性格截然不同。林顿如果是北地漫长而灰暗的极夜,应如寄就是刚刚破晓的微冷清晨。
她对叶青棠说,对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拿来当替身,你就造孽吧。
叶青棠码放完手头的这一摞书,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方拿起外套和包,对应如寄说“走吧”。
两人出了场馆大门,一道往停车场走。
叶青棠的外套只抱在手里没穿上,应如寄不由淡淡地提醒一句“小心感冒。”
“不冷的,卫衣有加绒。等下上了车还要脱,好麻烦。”
前几天说是吃晚饭,毋宁说更像夜宵,两人都忙,应如寄基本九点钟过来接她,到家时九点半。
今天因为要回家吃饭,走得早了一些,也就恰好遇上晚高峰。
叶青棠上车之后也没闲着,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回复微信上参展方的各种问题。
应如寄瞥一眼,发现她手指上的指甲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昨天看还是雾蓝色,今天便变成了烟熏紫,倒是呼应她身上衣服的颜色。
这人的指甲像调色盘,他已经看过不下上十种颜色了。
“你什么时候去做的指甲”
“嗯”叶青棠回神,“哦,不是去美甲店做的。洗完头发不是要先拿干发帽包一下吗,就趁着那个时候自己涂的。”
她五指张开晃了晃,“怎么样,我是不是技术超好,一点没涂歪哦。我跟清舒说,如果书展开不下去了,我就去开美甲店。”
“嗯。也是条出路。”应如寄抑制住了自己会心而笑的本能,只这样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
路上堵,车走走停停的,叶青棠一直看手机有点晕车,先将手机锁屏了,打开车窗透气,车正经过一栋商厦,巨大的ed屏幕闪动的元旦促销的信息。
“应如寄。”
“嗯”
“明天,你要跟我一起跨年吗”
她于此时转过头来,应如寄因此看见,她耳垂上还有一粒小小的葡萄形状的耳钉,那紫色将她的耳垂衬得像贝母一样白皙莹润。
“随意。”他说。
“那我来安排”
“嗯。”
叶青棠高兴地拿起手机,准备挑一挑餐厅,又瞬间被晕车顶得胃里翻腾了一下,她两眼紧闭,深深呼吸。
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
她立即抬眼,却只看到应如寄依然平静不过的表情。
车开到了叶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