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寄打右转灯变道准备停车,叶青棠忽然整个人往下一缩,脑袋朝膝头埋去。
应如寄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右侧车窗外。
却见有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去,正是叶承寅和庄玉瑾。叶承寅手里提着购物袋,庄玉瑾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像是买完东西散步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叶青棠才直起身,抬头看去,两人已经走远了。
“你在躲什么”
仿佛是薄雪一样微凉的声音。
叶青棠愣了下,赶紧转头去看应如寄。
“怕被他们看见”他双目隐于晦暗处,叫人分辨不出情绪。
“不是,我”该怎么说,她确实还没有预演过要怎么跟父母介绍应如寄,是以方才的第一反应是躲避。
叶青棠试图做出补救,但无疑十分拙劣“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好不好”
“不了。”应如寄淡淡地说,“快回去吧。”
叶青棠解开了安全带,倾身去捉住他的手,“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想要藏匿我们的关系,只是”
应如寄打断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手指轻轻一挣,从她的手中脱开,再平静不过地说“快回去吧,车不能久停。”
“应如寄”
应如寄不再看她。
叶青棠迟疑地拉开了车门。
下了车,摔上门之前,她朝着车厢里又看了一眼,昏暗中,应如寄如凝然不动的一道影子。
叶青棠将走进大门口的时候,车灯一闪,她回身看去,那车正在掉头,一个拐弯之后,进入对面的车道,渐行渐远。
新年前的最后一天,叶青棠一个人过的。
早起的时候,应如寄给她发来一条微信消息,告知她临时有事,可能一整天都脱不开身了。
她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应如寄生气不愿意见她的托词。
微信群里自然不乏韩浚呼朋引伴,叶青棠原本答应了过去跟韩浚他们一块儿跨年江北区会放烟花,这厮在正对烟花燃放点的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定了一个豪华套房,邀请了好几个朋友,一起打牌看烟花。
叶青棠心情沮丧地在场馆里忙了一整天,到晚上彻底精力耗尽了。
她把定的那家餐厅的位置让给了伍清舒和陆濯,在他俩下班离开的时候,她偷偷跟伍清舒说,你今天要是还不把坂口濯睡了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叶青棠忙到晚上九点半,最后一个离开场馆,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空调开了好久,仍觉得不够温暖,她气鼓鼓地把应如寄住的那楼盘发给叶承寅爸,我想搬家。
她也要装上地暖,只穿t恤和袜子。
过了好久老爹也没回复她,她猜想必然是老夫老妻在花前月下。
叶青棠洗了澡,换上毛绒的家居服和长袜。
她打开电脑播美剧,但始终看不进去,就推到一旁去当背景音了。
她注意到桌上的马克笔和速写本,想了一会儿,拿了过来。
她开始画。
一只地鼠,从洞口里探出半个脑袋。地鼠整个脑袋探出来,四下张望。
地鼠伸爪,戳了戳一旁一只正在睡觉的黑猫的尾巴。
地鼠从洞里爬了出来,悄悄地靠近了黑猫。
地鼠将两张纸条,塞进了它的两爪之间,然后飞快地溜回了洞里,关上了门。
一共八张,都是简笔画,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拍下照片,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