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湖, 湖上有舟。
舟上有一人。
身着麻布素衣,手上拿着一根鱼竿, 目色灰败,如果不是眼皮还动着,指不定旁人还以为是个死人。
过了一会, 竹筏周围忽然泛起一圈涟漪。
拿着鱼竿的人,看见自己等了一上午的鱼儿,一下子就被吓跑开来, 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还是保持着垂钓的姿势,似是在等待下一条上钩的鱼儿。
“景书”
一道温柔却莫名带着几分凌厉的声音响起。
垂钓的白景书不为所动, 也没回应, 更没搭理。
靳相君看到这样的白景书, 心口一痛。
那人的死, 对她是致命的打击,可她没想到,白景书同“他”之间竟然也有一段隐秘的友情。
而且,白景书将其视为至交好友。
好到什么程度呢
在知道那人坠崖而死后, 白景书便舍下了所有的一切, 权力,地位,还有她。
孤身一人来到了那人坠崖的崖底,搭了一个茅草屋。
日日在此垂钓,并且, 找寻着那人的尸体。
靳相君本是遭遇那人的死亡打击,紧接着遭遇自己另外一个心上人的决绝离开,她当然难以接受。
且她没想到,在白景书心里,友情竟然重于爱情。
兴许,她和白景书之间,也不是什么爱情。
靳相君不自觉唇线微抿,思及先前,白景书临走前,她想去挽留他,结果只换来白景书一句。
“皇后娘娘以何身份挽留在下该说这话的,是圣上吧。”
“景书,你难道不知我心”
白景书抬了抬手,止住了靳相君着急脱口而出的表白,面无表情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在下以为,您是误会了。”
“什么”
“皇后娘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下的意思。”
靳相君忽地一滞,恍然间想起,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露骨的感情外露。
可她一直以为两人只是未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心意是心照不宣的。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遭遇双重打击的靳相君一时失魂落魄,也没来得及阻止白景书离开。
等到她冷静回过神来时,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她还是想让白景书跟她回去。
可现在白景书连搭理都不搭理她,靳相君难受。
忽然另外个声音又窜了出来。
“景书,不管如何,你也该给个说法”
“模棱两可,可不是你的性子。”
玩世不恭的声音,听在白景书耳朵里熟悉的很。
是季斐。
靳相君带着季斐来,是寻思季斐同白景书关系也好,说不定还能劝一劝。
季斐对靳相君而言,算是蓝颜知己。
两人虽然互明了心意,但靳相君知道,季斐对她,更多是琴友相惜,他心思浪荡,喜爱自由,靳相君目前还控不住他,所以,两人平时除了相约切磋琴技外,多余亲密半点没有,也是让靳相君有另一层泄气。
不过,靳相君没想着放弃,待她登上帝位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这两个她没尝过的男人,收入后宫。
靳相君正想着,白景书却慢慢转了头,她心下一喜,觉得带季斐来是个正确的决定,但又有点吃味,白景书果然把友情看得比她重。
转过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