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扶霜院后,令姜洵倍感意外的是,房内的人,竟然还没睡。
该是听到屋外的动静,她披着件薄薄的袍衫便迎了上来,于两步开外,站在自己跟前,整个人被身后暖融融的烛光裹着,显得立若芙渠、又弱不胜衣。
小女人朝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莹白的榴齿,带着满眼的星光,唤了声夫君。
姜洵颔首,随她入了房内。
踏过门槛,便有一股甜润的香气扑面而来。
竟还特意熏了香
姜洵凝了下神,问道“你在等我”
曲锦萱轻轻咬了下唇“夫君说、说我身子好了,你便会来”
话语中,分明透着昭然若揭的局促。
姜洵再打量了她一眼。
白日里挽的发髻已散,那满头云墨般的青丝,松松地用一条茜红色的发带系住了,束起的发丝,长长地垂在臋间。
姜洵眼里露了丝戏谑,抬手绕到她身后,扯下了那条发带。
接着,他背过身去,展了双臂“替我更衣。”
屋内银烛高照,翠屏牵影。
鸾帐之中,发肤之香环旋于鼻间,令男人的欲念越发旺炽。
小女人死死咬着被角,发出咻咻的鼻息声。
可她越是咬牙硬撑,他越是攒起浑身的劲。
整晚被颠来倒去的拔弄,曲锦萱整个人颤如筛糠,一双星眸迷迷蒙蒙、魂灵总像浮在半空似的,触不着实地。
接近天际翻白,蜡烛都燃尽了,帐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自那一晌欢愉过后,姜洵食髓知味,除了白天不见人外,每至深夜,总要来待霜院折腾一番。
一连几天下来,曲锦萱浑身发酸,感觉自己腰都要被他给掐青了。
这日流云飞渡,是个晴快的好天。
曲锦萱咽下最后一口汤汁后,将碗放回漆盒中。
桑晴盖好漆盒,单手拎给在门口侯着的孙程,没好气地说了句“给你”
孙程仍是揣着张古井不波的脸,话也不多说半句,收好漆盒便走了。
桑晴给曲锦萱递上蜜饯,狠狠瞪了眼孙程的背影,又去劝自己主子“夫人,这伤身之物,您要喝到什么时候去不如、不如与爷说一声,别让您喝这避子汤了。”
若能早日怀上爷的孩子,夫人这地位,也便稳了。
曲锦萱含着蜜饯,不知如何作答。
这几日,夫君虽与她夜间抵死缠绵,可除了更衣外,多的话,却是没有的。
甚至于让她抬腿、侧身,都是直接上手,拍两下做示意。
至多,会说上一句别咬。
再有,便是与她较劲一般,若她死咬被角,他便会突然抱着她坐起来,就为了撬开她的牙关
咽下果肉,曲锦萱红着脸,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问桑晴“白疾藜和茶子可采买来了”
桑晴点点头,又忧心道“夫人不歇一歇么”
昨晚这房里的动静,又是到子时正才停的,夫人眼下那两团乌青都重了些。
“无妨,我歇好了的。”曲锦萱冲桑晴笑了下“去取来罢,长嫂那里的膏子该见底了。”
桑晴无奈,只得去了。
不久后,捧着一堆东西回来的她,脸色十分不好看。
曲锦萱见她气鼓鼓的,不禁笑道“怎地这么幅脸色东西太重了么”
“倒不是东西重”桑晴放下东西,似有什么话憋着,犹犹豫豫不晓得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