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主人家,能留
吴英祈对卢瑥安的问话哑口无言。
朝廷发的安家银子足足百两,足以购置京城边上的宅子。可他娘亲为了他上值方便,购置了价值六百两临近宫门的宅院。
差价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奖赏他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从来未为银子担忧过,五百两要怎么赚他怎么解释得了
吴英祈眼睁睁地望着通判古大人又宣了卢达能上来。
十三年没见,卢达能虽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亲王之手的衣裳,佩戴着卢瑥安送他的核雕,整个人富有老学子的气息。
不但无心奉承的岳父的吴英祈认不出他来,连吴老太太险些认不出他来,又见卢达能竟然呈上能和长工契打对台的有力证据,吴老太太整个人都震住了。
卢达能可不管吴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卢瑥安交代给他的账本,和他千里迢迢带上来的八字婚贴、聘礼单子。
吴英祈屏住呼吸,骤觉大势已去,无可抵赖。
区区一逃奴,竟然这么能挣银子不就做一点木工核雕不就是随地捡的破烂玩意吴英祈还是想不通,可是,如果卢瑥安真的这么能挣银子早知如此,他当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他依旧会求娶的,卢瑥安再能挣银子,也不认识达官贵人,于仕途无益。
得想想对策
当卢达能的证据都呈交上去之后,卢达能跪倒哭道“吴家小子上进富有才学,草民以为把瑥安嫁过去了就万事大吉,从未想过瑥安嫁过去之后过的是做杂役的日子请通判大人明鉴,还瑥安一个清白啊”
卢瑥安走到卢达能的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喊了一声“爹”。卢达能抹了抹自己红肿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通判大人。
“本官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古大人以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请他回到旁听席上。
卢达能慢慢地退走回去,坐回座位上,依然啜泣不已。旁边卢瑥安的徒弟们纷纷递了手绢给他,坐在他身后的徒孙给他捏肩膀,十分殷勤。要不是旁听席上不好私语,他们都会好生安慰一番。
通判古大人又问道“是否为杂役一事,还需查证。请问被告卢氏,本年八月十七,是否有出脚伤人、并打肿了吴氏的脸”
卢瑥安呵呵一笑,回道“没有伤人,那晚我听见吴英祈与其母密谋除掉我,当晚我就收拾包袱,第二日一早就起来离开了。”
“你听见了什么”
“听见他们想娶某高官的女儿,说与我没有婚书,不是正室男妻,可劝我离去。而当晚晚膳,在某客人周公子的面前,也称我为杂役;进京以后,吴老太太一直不准我自称探花夫人。三相印证,我心灰意冷,于是便自行离去。”
“是否有偷盗财物”
“没有,只带走了我所雕的核雕与一套刀具、些许衣物。我用来装饰吴家的种种木雕制品、奉给吴老太太的银子,都全留下了。”
虽然一句都没有明说吴老太太和吴英祈污蔑,可每一个字的意思,都暗示了他们污蔑
在座的群众越是听,就越是气愤。盯着吴英祈背脊的目光有如冷箭。
看啊这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衣冠禽兽啊
卷帘之后,龙纹玄靴之上,亦是黑气汹涌,冰寒透彻。
接下来按规定,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