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出去,见门外的侍卫已经叫散了个干净,只那小姑娘侯在门口,见她出来,笑嘻嘻道“夫人,咱们回去吧,公子他们在前面呢”
林容点点头,叫她扶着往林间而去,离得不远处是十几头野狼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里,一地的血迹。那小姑娘倒是不怕,兴冲冲跑过去,捡了一头肥嫩点的,单手拧着,冲林容笑“夫人,咱们晚上吃狼肉,焖着吃,可好吃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林容才回了院子,也并不见陆慎的踪迹,早已有人备好热水,小姑娘蹦蹦跳跳抱了干净衣衫来,笑“夫人,你先洗漱,我去炖肉。”这山上虽不饿肚子,却也个月才吃上一回肉的,那小姑娘今日得了野味,实在高兴。
林容见她那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沐浴过来,把昨日的图鉴画稿从防水牛皮袋中取出来,坐在窗前,悠然地整理起来。
不多时,房前檐后便升起袅袅炊烟,几乎是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饥肠辘辘了,此时闻见柴火饭香,立刻放下笔,起身欲往厨房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那老先生清了清嗓子,隔着门道“请问夫人可还有什么事没有”
这话没头没尾,林容不解,只他到底是长辈,又替师兄守灵,存了五分敬意,推开门道“我并没有什么事,不知先生有什么要吩咐”
她突出推门出来,倒是吓了那老先生一大跳,忙用袖子挡住,略侧过身子“夫人既没有什么要事,便请下山吧。那位公子已经下山,夫人是女眷,独自外宿,老夫便没有留您的道理,这于礼不合。”
林容这三年行医,多与平民百姓打交道,这样迂腐的人也有,不过瞧不起她的女子罢了。只没有像今日这样生气,倒仿佛她是属于陆慎的什么东西一样,他走了,自己便也得跟着才是,心里默念了一遍“女眷,哼,女眷”
那老先生拱手“恕老夫失礼。”说着便抖了抖袖子,吩咐那小姑娘“林林,替夫人收拾行李。”
沉砚侯在那颗榕树下,见林容推门出来,立刻上前“夫人。”
林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榕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一辆马车了,她有心不想上去,只这一两日不知走了多少山路,实在逞不了强。走到跟前,冷冷掀开车帘,见陆慎斜倚在锦垫上,已经梳洗过,另外换了一身衣裳,手上拿着一卷书,甫见车帘被人掀开,连眼皮都未尝抬一下。
林容坐到另一侧,见中间一小几上摆着热茶点心,她也并不去理陆慎,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末了还掀开车帘,饶有兴致地瞧山旁的景致。
只越走便越发现不是来时的路,唤了沉砚过来,问“这是去哪儿”
沉砚驱马过来,道“回夫人,上山时的路叫雨水冲坏了一小段,只得改道,饶原路,还依旧去码头。”
林容点点头,放下车帘,不过一会儿,便靠着锦壁上昏昏欲睡,撑着下颔坚持了一会儿,便觉得困,窝在一旁浅浅睡了过去。
这雨后的山路实在不好走,好些地方是叫人硬抬着过去的,等到了码头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林容依旧睡着,是叫陆慎抱着上船的。
林容迷迷糊糊醒来,见已睡在锦被鸳帐之中,小声问“到码头了么什么时辰了”
陆慎将她放下,嗯了一声,也并不同她说旁的话,便转身离去了。
林容哼一声,懒得理他,又偏过头,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颇长,只有六七个时辰,这才醒来。她用过来膳食,又命人把沉砚寻来,细细问了一遍“这艘船去哪儿现时到了什么地方了还有多久到钱塘”
沉砚不敢隐瞒,一一据实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