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料想如此,可真从刘宗的口中说出这话,他心中还是会有些震惊,问道“是谁”
刘宗摇头“我是刘家旁支血脉,主家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背后有人给我们撑腰,却不知道是谁。”
来西府之前,通过闻人政被杀他就猜测中州的官场可能出了问题,如今不仅查到了贺兰筠被杀,闻人政或许是被冤枉的,现下就连农神祭背后都有中州官员参与其中,实在是让他气愤不已。
庭渊也觉得纳闷,他曾听哥舒琎尧说过胜国官员体系方面的构架。
为了阻止官员结党营私,这些官员在某一个州最多可以连任三级,并且每次升级都会调换不同的政府,从而避免官员勾结。
在这样的制度下,他们是怎么做到勾连的不断有其他府或州的官员互调,难道这些官员就不会发现有问题所有人都能瞒下不报
闻人政被杀就好像是在一潭死水里扔下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不断扩散,像极了多米诺骨牌,轻轻一推,伤亡一片。
庭渊想到了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只怕伯景郁继续查下去,会撼动整个中州官场。
中州官场从上到下,足足有十五万官员,若真如此,参与其中的官员有多少。
莫说伯景郁,就是熟读历史看过无数王朝更迭的庭渊,也很难不感到震惊。
走出牢房,无人敢出声响,生怕伯景郁此时发火。
陈县令更是害怕,刘宗一句话,便将中州官场都卷了进来。
伯景郁猛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身后低着头谨小慎微的陈县令,满腔的怒火在眼里熊熊燃烧,“你在金阳县为官四年,这农神鼎粮食被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陈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只是一个七品的县令,无力与他们对抗,却也从不参与其中,大人饶命。”
伯景郁抽出侍卫的随身佩剑架在陈县令的脖子上。
庭渊见伯景郁的怒气要压制不住了,惊风不在,还真无人敢在此时上去阻拦,也真怕他一剑砍了这县令,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这后边再想调查可就难了,他按住伯景郁的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砍了他,也只能解一时之气,不要冲动。”
陈县令分毫不敢动。
伯景郁一剑挥动,将陈县令的官帽打落在地。
庭渊心头一惊,低头一看,还好只是将帽子打掉,没真一剑将这人给砍了,松了口气。
伯景郁将手中的剑扎在地缝里,“今日你听到的一切,都给我把嘴巴闭紧,县衙里的人也都给我管住了,胆敢往外透露一个字,我诛你九族。”
“若我日后查出你参与其中,你的下场只会比旁人更惨烈”
陈县令连忙发誓“下官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谢钦差大臣饶命。”
伯景郁看向其他人,“都听清楚了吗”
其他人连忙道“清楚了。”
伯景郁对陈县令说“暂且将刘宗羁押在狱中,待我查清一切再行发落,泄密者,诛九族。”
诛九族在胜国一百七十年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发生过,因此很有恐吓力度。
伯景郁,“召集人手,前往各个乡村,抓捕偷盗之人。”
“不可”庭渊出声制止。
伯景郁看向庭渊,“为何不可”
庭渊道“如此抓人,必然引起旁人注意,难以控制,到时传入西府或总府,事情必然败露。”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
“现在他们吃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