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吃不吃饭了”
“不吃了。”
安若抱着沉重的头套,踉踉跄跄去洗手间。
她大概是很喜欢林宁吧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爸爸妈妈去世时,就是林宁求着他父母给她爸妈操办的后事。
林家也不太喜欢她,但林宁不顾阻挠要和她在一起。安若一直觉得她以后会和林宁结婚,大学一毕业就领证。
可还有四年,为什么突然就频频吵架了呢
安若在卫生间哭了一会儿,才重新戴上头套从卫生间走出来。
唱京剧的头套真的很沉,上面还插满了花,铁条压着头皮生疼,这个头套据说都是很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一个要很多万,安若不敢弄坏,赔不起。
门旋转开。
boo
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这里外面就是公共走廊,男士洗手间女士洗手间都要路过于此。感觉应该是撞到男性了,因为一个黑影,就把安若的视线都给遮住。
可是好疼啊
撞到了头套,头套下面的针又刺到了安若的头皮。安若疼得呲牙咧嘴,下意识还是去保护住那昂贵的头套。
她也没去看眼前,撞到了究竟是什么人。
等到检查了头套没事,这时一个慵懒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要赔吗”
“”
“”
“”
安若抬起头。
那是一个很漫不经心的声音,其主人也很漫不经心。
高大的声音,漫不经心抱着肩膀,手指还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漫不经心,看着她。
很多年后,安若仍然找不到合理的说辞。
解释她那天,为什么在程淮书问出那句“要赔吗”后。
说出来那样一个回复。
像程家这种,整个上京唯二能跟周氏对着打的家族,从出生起名字就入了“当家人”宗谱中的程大少,自然不把一个十几万的京剧头套,放在眼中。
安若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反他,
“你赔不起”
下了大台子的场,安若被戏班的领班给叫住了。
“红坊有一台戏,缺个花旦。”领班推了一个红包过来。
安若惊了一下。
领班“小安你要唱的话,唱得好,还会有别的加费。”
“”
安若缺钱,因为还有个生病的妹妹要治病。
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红坊属于小戏台。
“也没说是指定的你,就是那戏台下面的爷,突然要听折梅计。”领班带着安若边走,边介绍。
走廊的规格都愈变愈素雅。
“今天能唱折梅计的花旦都休息,所以才找的你。”
领班拉开候场的门。
台下一片漆黑,看客都坐在黑暗之中。
小戏台的包间不大,底下也就能坐个三四人。整个场子安静沉默,仿佛都在静候戏曲开幕。
临上台前,领班突然叫住安若。
“嗯”
“这场戏的听客,都在上京圈子里,算是”
领班比了个很高的手势。
“所以待会儿要是有人说什么。”
“都照着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