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上的人忍不住后仰,想躲开却被揽着腰扯回。
逃无可逃,反而被贴得更重。
极其冰凉的感受,比在别处落笔更感受清晰,甚至泛滥出不一样的感觉。
那么长时间,那毛笔不仅没有像往日一样变干,反倒越发湿润,透着股吸足水的润泽。
然后再往里。
那桌面上的宣纸被揉烂,彻底没了裱在墙上的机会。
地上的水迹不断变多,汇聚成流往地板缝隙里钻,继而流淌向远处。
缠在腰间的腿越来越紧,几乎腰要将人紧
紧勒在身体中。
钟觉予终于后悔,覆在另一人耳边小声说着不行之类的话,可是洛月卿却不肯,越发过分。
屋外的门被推开,穿着锦服的人走了起来。
屋里的人不曾躲藏,钟觉予被抱到椅子上,继而洛月卿站起,背对着窗户。
洛月吟站在窗外,也没打算这个时候进亲妹妹的房间,只是站在外头,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洛家已经不同于往日,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一直被皇室打压。”
钟觉予听得断断续续,因为另一人的动作没有因屋外的话语停顿反而越发往里探。
身上的墨痕已经干透,在泛着薄红的白净肌理上,犹如玄黑色的藤蔓往上缠绕,将她紧紧包裹。
汗珠从脖颈滑落,发丝越发散乱。
咬紧的下唇还是会泄出一两个压低的音调。
外面的人还在说“你年纪还小,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骗,皇室的人哪有那么单纯”
“长公主殿下心机深沉,故意想法子接近你。”
“要是她真心待你,怎会现在就对你这样你知道姨娘她们瞧见你脖颈上的那些痕迹,怎么说你的吗”
他欲言又止,艰难开口“你好歹是我们洛家的姑娘,父亲从小就教导的礼义廉耻,你明白吗”
“我是你兄长,怎么会对你不好”
“以后你就和她断了,日后她就是你嫂子”
好像是故意,洛月卿故意让钟觉予听清一样,每当钟觉予想要走神,她就停下,好似要即将被抛在高空时又止住,于是她越发清醒,清醒听着屋外人在说什么。
洛月吟也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只看着那单薄的身影,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不进屋了。”
“但兄长和你说的话,你得记着,知道吗”
“等日后兄长再为你另择一门好婚事,你只管去享福就是,你天性自由,皇室一点儿也适合你。”
见洛月卿仍然不答话,洛月吟等了下,继而才转身离去。
木门又一次被关上。
月光撒落在庭院。
指尖再一次用力抵住最深处。
钟觉予仰头望着屋顶,眼前一片白,只剩下耳边一阵阵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人才覆了过来,将她拥在怀里,低声说“听见了吗,洛家都是什么货色”
钟觉予思绪还未回来,只凭本能点着头。
洛月卿吻过她眼角,将咸涩的眼泪含住,又说“我不是夫人亲生的孩子,是洛家家主与旁人生下后,过继到她名下的。”
“他们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钟觉予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抱紧。
洛月卿又强调“钟觉予,我不喜欢洛家,你知道了吗”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有人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回应“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