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国副使支支吾吾的道“秦国大行人有所不知,这这我们的特使偶感风寒,真是不巧,突然病倒了,今日本想挣扎着病体前来迎接秦国大行人,只是唯恐这病气过给了大行人,所以这才斗胆,令外臣来迎接秦国大行人,大行人您不会怪罪罢”
“怎么会呢”
有句老话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成蟜是来谈判的,自然要客客气气,以和为贵了。
成蟜笑道“既然贵国特使病了,外臣怎么好苛求甚么呢,自然是要等一等贵国特使的病好了,这才好会盟,是也不是”
“是是是您说的太是了”
韩国副使将成蟜一行人迎进别馆,好生接待,摆下了燕饮,好吃好喝,出手一点子也不小气。
只是
头一天,韩国特使病了。
第二日,韩国特使还在生病。
第三日,韩国特使依旧在生病;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一连七日,韩国特使的病情一点子也没有好转,副使一提起来,便是说他们的特使病着,不想把病气过给贵客,因此不方便相见,让他们再等一等。
每当这个时候,副使都会捧着成千上万的礼物前来赔礼道歉,礼数周全的让人不好意思说甚么难听的言辞。
嘭
韩国副使离开之后,晋良
狠狠拍了一下案几,道“这个韩国特使,我看他未必病着”
公子无忌一笑,不似晋良那般气愤,镇定自若的道“这些年来,韩国一直依附于赵国,如今五国联军,韩国不能违抗赵国的命令,又不敢得罪咱们秦国,因此便想出这么个拖延的法子来,怕是两边都不想得罪。”
“哼”晋良冷笑“这韩国倒是好,搅屎棍子一根那就这般拖延着咱们要我说”
他义愤填膺的说着,侧头一看,身为大行人的成蟜压根儿没听,而是托着腮帮子,看着户牖之外的风光。
晋良奇怪的凑过去“成小君子,你看甚么呢”
“嗯”成蟜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道“你们看,那里有个美人儿。”
“美人儿”晋良吃惊顺着成蟜指的方向看过去。
别馆的院落里的确有个人,大抵三十几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简朴的小吏衣裳,打扮的十足穷酸,乍一看眉眼完全不出众,属于平平无奇的类型。
晋良随口道“还以为是甚么样的美人,这长相还没有公子”
他说到这里,便对上了公子无忌温柔的笑颜,登时面上一僵,改口道“还没你成小君子长得俊俏呢。”
成蟜摇头道“不不,你看他那气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的确,那男子别看稍微年长了一些,且穿着清贫,但姿仪出众,清冷的气质之中透露着一丝丝的料峭之感,简直是文人傲骨的极致表现。
“此人”公子无忌略微沉吟“好似十足眼熟。”
“眼熟”晋良追问“你识得”
公子无忌的门客遍天下,知己也是遍天下的,他在赵国住了那么多年,韩国和赵国一向友好,若是识得韩国的人也不奇怪。
公子无忌摇头道“只是觉得眼熟,记不太清楚了。”
“你又在这里躲懒”
窗外响起别馆仆役的大喊,仆役朝着清冷的男子走过去,“啪”将一卷简牍扔在他面前“让你写文书邸报,你看看自己写了甚么说了多少次,让你写甚么,你便写甚么,上面儿要的是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