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享冥冥之中却感觉,他终有这一劫,他是凡种,为了逆天改命,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而天道是有轮回的。
最后弥留之际,他并不想将时辰浪费在别处上,于是他费劲揪起胸前的丝绣猫儿,仿佛小孩一般,向着她骄傲邀功,“它可不可爱是,是我亲手绣的呢,眼睛圆澄澄的,很像你。”
她那猫瞳早在泪水中哭肿了,像一把翻红的小核桃,“它又胖又丑,还戴着个破花圈儿,才不像呢”
宴享知道她气性上来,不论怎么讨乖,都要被她齿牙撕咬一轮。
他安抚道,“好,不像,不像,等,咳,等我死了,就去投胎,我求求阎君,给我选个又美又俊的小狸奴哪,到时候我呢,咳,就去找你,你要,要第一时间,认出我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发着脾气,怨气深重,“你都成猫儿了,连觉都睡不了”
似乎越想越惨,这蛇姬嚎啕大哭,就像是生生丢了一个最心爱的玩具,比剜肉还疼。
他觉得极甜,可又不想她哭坏眼睛。
宴享被她哭得没有办法了,他双手环抱住她的后腰,鸳鸯眼被烧得红艳,“那在做猫儿前,咱们再做一次,好吗”
这回轮到她瞪圆了猫瞳,连声音都尖了。
“在在在这儿”
“怎么,咳咳,公主不敢”
他笑得快活又变态。
“原来,公主,是个,咳,爱哭哭的,小孬种呢。”
阴萝怎会被他小看,她翻身扣住他那玉白腰,捧着脸就亲了下去,宴享有些躲,喘着不稳的气息。
“别亲,伤口,有血,疤,泡,难,难看。”
可她偏要亲他至痛的每一处,像是一张柔软的砂纸吸附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刻,仅是犹豫一瞬,便也丢掉了所有的羞耻心,与她暴烈地融成一团血肉。簪花小猫被她拨开,躲藏进了他的肋骨间,随着撞击不断起伏,险些扁了一颗猫头。
簪花小猫发出娇嫩的吃痛声。
宴享松瘦的手指穿进她那软蓬蓬的小辫里,捻着那一根水桃色的绒棒发带,他低头一看,簪花小猫被她逮住了,她也不客气,张嘴咬住了那红润饱满的三瓣嘴,他急促地昂颈,明明周身被烈火炙烤,身体近乎麻木,却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这其中剥落出一丝糖腌的蜜意。
“公主神女阿阿萝阿萝”
他折开腿,抱住他腰上的这一架藤萝,心甘情愿被她缠缚至死。
火海与爱海一起在吞噬着他,他痛苦又坚定,紧扣进她的指缝,抓紧,抵实,纠缠,又某一瞬间猛地撑开,仿佛死上了三千场,最后又松软无力地回落,再度与她交合着掌心。
而仅剩的那一丝气力,他努力抻着脖子,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下辈子heihei我定要,定要,做,做一只鸳鸯眼的小白猫儿heihei”
它什么也不用做,爬爬藤,玩玩花,然后在夕阳沉坠的那一刻,撒着粉红肉垫,奔进他家小主人的怀里。
如此就好,他不贪心。
“你要死了吗要离开我吗”
她抱着他,泪串晶莹,伤心地问。
他似猫儿一般蹭了蹭她的颈窝,随后气息萎靡消散。
阴萝哭着拨开他的颈后发丝,抚着那一截被烈火烧灼的颈骨,竟是洁白如盐雪,“呜呜你不要走,这里坏种这么多,个个都想着吃我的肉,我害怕,咪咪,我害怕,你得保护我啊”
剑炉底下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