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的时候,总有些烦人的小孩来打扰小幸的休息。
我妻结夏推门进去,笑意盈盈,“喂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再不回自己的病房里就没有饭吃了哦。”
不知为什么,明明我妻结夏总是和颜悦色地面对着他们,但小孩子们总是畏惧着他,每次他一过来便一哄而散,连平时惯用的撒娇手段都不敢用出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妻结夏一出声,在幸村病房里围着他要听故事的小孩们便乖乖地应是,慌忙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去。
“果然还是结夏的话更管用呢。”
坐在病床上的鸢紫色少年微微一笑,温柔的眉眼也难掩憔悴的病容,住院治疗了几个月,没能让幸村精市的身体好起来,反倒让他的状况越发糟糕了。
先前只是间歇发作的肌无力,到后来已经让他连行走都变得愈发艰难,更别提碰网球了,从5岁开始每天每天都在练习网球的少年,现在竟然连握拍的手感都有些生疏了。
因此幸村昨天还特地拜托结夏帮他把网球包带来,虽然打不了网球,偶尔挥挥拍也算是聊胜于无。
我妻结夏将网球包和装着便当的包裹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拆开便当布,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二个便当盒和一个汤罐,这是两人份的便当。
他熟练地摆好碗筷,将便当盒一一拆开摆在病房里的小餐桌上,清淡又营养的菜品让更喜欢烤制品的幸村精市愁眉不展。
“不可以挑食哦小幸。”
我妻结夏看出了他的不情不愿,很严厉地警告他,“这是你的分量,必须要乖乖吃完”
“既然结夏这么说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幸村精市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慢慢地吃。
这已经是这几月来再常见不过的情景了,幸村爸爸有工作要做,妈妈也有妹妹要照顾,不能总是来东京陪他,但自从12月份幸村精市转院到金井综合病院以后,我妻结夏几乎每天都坚持着带便当坐1个小时的电车来看他。
如果算上返程的话,就相当于每天要在电车上耗费2个小时的时间往返神奈川与东京,无论是谁,想想都知道这样是绝对会出问题的。
在最开始得知噩耗的时候,我妻结夏几乎立即便想要休学一段时间,专门在病院照顾幸村精市
,但这个念头他一提出来便被幸村严厉地呵止,连百试百灵的哭泣和装可怜也没有用处,幸村对他说,“如果你真的为此休学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听起来如同儿戏般的话语却吓得我妻结夏立即乖乖听话妥协了,但各退一步之后,他的底线也是每天必须要来看到幸村。
这样一来,我妻结夏几乎放弃了网球部的部活,为了能够跟幸村待的久一点,一到下课时间,他便立刻坐电车赶到病院来,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病床旁注视着幸村,他也能感到无比的安心。
幸村精市并不希望结夏为了自己的病而打乱日常的生活,但有时候我妻结夏的偏执是连幸村也无法撼动的,他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结夏这样近乎压榨着自己每一分每一毫精力的生活。
“结夏,你今天也没有去部活吗”
吃完饭后,幸村精市忽然问。
“嗯没有哦。”
我妻结夏收拾着便当盒,准备拿到洗手间里简单冲洗下先,他的语气稀疏平常,“没有小幸的网球部根本没必要去吧。”
是的,又是同样的问题。
将全部的生活都围绕着幸村转的结夏,分明是喜欢着网球的,却能放弃的如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