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发现余鱼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舒南。
她把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用餐桌上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南哥,你说什么什么木仓我从没听过木仓的事儿,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面色带笑,笑容纯良,只是这纯良中,带着让舒南想要掀桌子的“装傻充愣”,可也算不上装傻充愣,她乃至于压根就没把舒南的讽刺当回事。
这种无视让舒南心中涌起怒火。
可舒南虽然莽撞,却也不傻。
“那就当我记错了,余弟。”
舒南笑着,可余景天下一句话却让舒南的笑僵在了当场“你确实是记错了。”
本身没什么反应的徐宁砚朝余景天看去。
却看到余景天脸上露出了一点不悦,不过不是对余鱼,而是对舒南。
余家的几个姐姐目光落在余鱼脸上,各有各的警惕和厌恶。
徐宁砚开口“打圆场”,他说话比舒南有水平,对余景天说“爸,舒南是这样,您别生气。”
“余弟最近不是在板子楼外建楼么事业办得挺红火的,那边事情多,总会有些龃龉,他处理得及时,方法不重要,再大的事儿,只要在玉城范围内,我兜着,周许年兜着,舒南也兜着,余弟放心大胆尝试就行,再有捅破天的事儿,到底还有您在,舒南担心太多了,也是怕影响不好,您也别生气,总影响吃早餐的心情。”
徐宁砚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徐宁砚如今看清楚了局势。
他、周许年、舒南,才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要是舒南被余景天厌弃,他手里的“活”余景天会交给谁呢总之不会是周许年,也不会是他徐宁砚。
一个外人被赶走了,另外两个外人又能在余家待多久。
徐宁砚冷冷地看了舒南一眼,这一眼倒是让舒南好像清醒了一点。
舒南补救道“爸,我是怕影响不好,毕竟造船厂也是您的心血,好不容易这一路走来”
余景天面色稍霁,挥了挥手让舒南别说了。
“以后少提这些事。”
“吃饭就好好吃饭。”
舒南挤出个笑来“知道了,爸,都是我的错。”
在这有些凝滞的气氛当中,唯独余鱼看上去轻松自如。
她眼神缓缓掠过对面的三人,又从几个姐姐脸上划过,低头时,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这笑容被所有人尽收眼底。除了余景天。
余鱼这根刺,有了自我生长的功能,愈长愈长,愈长愈尖锐。
要是想要制止,就只能让这根刺中途夭折。
否则总有那么一天,这刺要捅破如今余家平静的天空,让其他人都不得安生。
周许年上车的时候,余鱼忽然敲了敲周许年的车窗。
一张清秀的面孔贴着窗户玻璃放大,周许年没反应过来愣了下。
窗户摇下来,余鱼冲周许年露出个礼貌的笑。
“许哥,送我一程呗,我回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