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男一女,女子华服珠翠,盘着华丽的发髻,却以一把团扇遮住大半面颊,至于那男子,虽然有着不俗的体态与气质,却也戴着一张竹面具,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看着便让人来气。
魏知善挑眉道“我等遮掩一番,是因为江风易冷,等太阳升起,便摘下了,你说是吧,陛下”
冯诞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萧君泽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国主见谅。”
这话一出,元宏和冯诞同时皱起眉头,虽然声音有些变了,没有先前少年的清冽,但还是有四五分熟悉的语调,让两人对视了一眼。
奇怪,这声音,怎么有点像君泽啊
萧君泽则没给他们猜测的时间,话锋一转“国主励精图治,屡屡南下,却无功而返,今日居然会亲至此地,却是让我惊讶。”
他没有自称朕,这个自称他用不惯,而且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对皇帝的强制要求。
元宏轻笑“牙尖嘴利,不错,南朝六年换了五个皇帝,朕到底没能忍住,想来看看这萧氏宗族,还能换上几波。”
萧君泽撑着头,随意道“不会换几波了,我便是看南朝这些年乱来的帝王太多了,所以才主动上位,这皇位本就不甚在意,等回头,我便将朝中大事,皆让世族的商量着决定,如此,总能管个四五十载的安稳。”
元宏来了兴趣“如何说这权臣执政,不正是当年萧道成篡位的路子么”
萧君泽淡定道“各地世族每年皆派出一位嫡族,前来太学,每年一次,各族主招开盟约,议定一年家国大事,由他们推举一位权臣,每次推举九位,由他们辅政,我当个图章便好。”
元宏听得越发皱眉,到最后时,眉头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不由斥责道“神器天授,岂可如此随人而赠你若不愿当这个皇帝,何必让大军与朕鏖战这数月时光不如投奔了北魏,到时南北一统,天下太平,再无兵灾,岂不好过你这胡闹之举万倍”
萧君泽悠悠道“陛下慎言,我这用南朝来研究济世家民之道,总好过去大魏,颠覆你拓拔家的天下。”
“那还要
谢你不灭之恩了”元宏不由气得笑了,“朕君少壮登朝,名动天下,迁都改制,上下一心,岂是你这小儿几句话便能操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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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能”萧君泽悠扬的语调里带着笑意,“陛下虽然是位明君,但太子殿下却还待打磨,如今北朝之中有强王环伺,只是暂时被陛下威望压制罢了,只要陛下稍微有病些,这诸王,必然是要争个高下,岂有不能操弄之理”
“你”元宏冷冷道,“真当朕是死的么”
要素太多了,冯诞的目光已经变得复杂难言,他深吸一口气,又用力瞪着一边只露出眉眼的魏贵妃,眼中神情越发错愕。
“岂敢,”萧君泽连连摆手,“因着担心陛下的病,我还专门让贵妃做了一味灵药,能治急怒攻心之症,爱妃,还不快点拿出来。”
魏知善轻轻点头,将一个纯金的葫芦形小瓶放在桌案上“此灵药十分难得,陛下可先遣人试药,若有效,再服用。”
元宏被这操作整不会了,皱眉道“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咒他死么,这也不像啊
冯诞缓缓捏紧了拳头,想着这南朝皇帝前后话语,心中的猜测越发明显,几乎是瞬间,胸口一股无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