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姐妹,你的眼中没有光了,是因为刚刚那些话已经完全将你推到了台前对吗
我在心中讥讽起来,很想一拳干碎镜子,但考虑到我的身板,只能作罢。
害怕。
怎么会害怕呢你完美解决了那些问题。
怎么会不害怕呢我从此彻底与监察院对立,从此彻底成为了某些声音的代表,从此必须要保证你的正确。
为何要害怕你这是获得了开门的钥匙。
为何不害怕,我这是不得不开启那道门。
两道声音在脑中交织,将我大脑内的其他思绪尽数挤到了最小的角落。镜中的人脸部神经紧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带着呼吸的声音都像头牛。
那些声浪,那些声音,那些支持日后总有一日将你吞没。
我知道,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
我和我达成了共识。
即便有个我说我有错别字。
质询会休息时间结束的提醒响起,我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离开了盥洗室。
再次休息回来,季时川没有接着提问,他身旁的监察官们开始提问,问题明显比方才要更为尖锐。
我至今仍然无法确定对方掌握多少消息,只能继续含糊其辞,将话说得笼统而简单。在我应对了三四个问题后,季时川终于发问了。
他看向我,问道“我在你的履历中看到你是大学助教,据我所知,助教的申请流程十分复杂,请问你如何申请通过的呢”
这时,我终于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季时川的提问方向。他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围绕着我的“大学生”
身份提问了。
你是他的助教,只要你强调你是依靠着助教身份进入系统内的就可以了。
上午在车里他说的话陡然回响在脑中。
我思考了几秒,决定遵循他的话。
我道“我并没有申请助教这一职位,但有一名老师认为我的成绩很好,并且很希望助教的额薪资能改善我的贫困状况,所以替我申请了这个职位。”
季时川顿了几秒,望向我,没再继续深入,转向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调取了部分不涉及你隐私的记录,发现
你之前在卡尔璐酒店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你的公民卡上显示你刚从厂子里离职,请问你如何支撑这些消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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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他妈怎么调取到的
这一刻,我意识到,也许期待我进监狱的人好像不止一个。不是,你们就这么喜欢监狱赛季皮肤的陈之微吗
我感觉周身发冷,额头有了些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刚刚还是代表贫苦城市说话的人呢,这会儿估计被骂翻了吧我斜着眼睛看了眼法院那边的人,他们盯着终端,咬牙切齿,有人还瞪了我一眼。
很好,我确定了,我应该被骂得户口本只剩一页了。
“请回答。”
季时川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这他妈怎么回答,难道直说我出卖美色骗到的吗
我舔了下唇,越想说话,喉咙里越有石头。脑中飞速思考中,我的意识却逐渐涣散,越发感到困倦。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我看向了季时川的眼睛,灰色的义眼应该被他调节了下颜色,如今是愈发浅的灰。
我盯着那只义眼,陡然想起它变色的场景,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