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着抓住钟言的手,药血在那人体内时他尝不出来,这会儿已经对上了症候“是棘奁草,是慢药引子,小主子吃了她的奶水不会有事,只会深中此毒,可若是再喝一口正常的奶水便会立即爆肚而亡,死状好似装了棘草的奁盒。”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别说话了。”钟言心疼他以身试毒,这可真是歹毒的用心。吃了她的奶水没事,吃了别人奶水暴毙,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着此事和她无关,反而怪罪别人。
用这种法子来杀秦逸,看来这人是多么害怕秦翎留下后代啊。外有死士,内有药人,但药人是不是柳家的还不好判断。
而且这人应该对自己院里的事并不知情,千算万
算没算到童花的真实身份,否则这一计就要成了。
另外一个奶妈已经吓得脚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天,可主子们说的那些话她一概听不懂,什么药人,什么慢毒,她通通听不懂。可地上趴着的那人已经原形毕现,她的满头乌发瞬间变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嘴唇也变成了深深的黑色。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格外苍老“哈哈,居然有神农,居然有神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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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白隐隐咬牙,“你都说了,我饶你一条命。”
“成王败寇,是我输了,我太大意了,竟然不知你们从哪里搜罗了神农遗脉来。”她开口说话时口腔发黑,舌头都是黑色,可见本身就是毒草一株,“只是你们别妄想了,你们将来都会死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谁都别想逃走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说完她用力地闭上了嘴,咬死了舌头,哪怕疼得她双眼翻白仍旧没能撒口,最后一口血吐在地上没了气息。她的身子也在快速地腐烂,全身的骨血变成了一滩深绿色的药汁子,屋里飘起了浓重的药酸味,就是童花怎么分辨都分辨不出的那股。
这场面,深深地震惊了秦翎。同时也震惊了另外一位奶妈妈,好在有小翠扶了她一把。
“唉,我就知道。”陈竹白似乎料到这结局,“有人放她进来,必定也在她身上留了毒,东窗事发她必然要死,横竖拼一把拉所有人下水,不说出背后主谋,好让咱们一起给她陪葬。”说完,陈竹白走向站着的那位奶妈妈,“你都看见了吧,看清楚了吧”
奶妈妈煞白的脸冒着冷汗。
“有人想要害这院里的人,如今你深入其中已经不能脱身,你只要一只脚踏进来,在外人眼里你往后就是大少爷这院里的人。不管你今日走、明日走,一出这院恐怕就会被人所害,或许是一刀杀害,或许是下毒药死,总之,他们让你悄无声息消失的法子很多。”陈竹白伸手扶稳了她,“你想好,是全身心倚仗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是自己走出去。”
“你若是倚仗我们,好好照顾小公子,我保你一世平安。”钟言站出来说,“实不相瞒,昨夜咱们院里已经进了人了,你不信就和童花去院里看看,尸首还在呢。”
奶妈妈被陈竹白稳稳地扶住,两眼控制不住地往院里看。
童花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有我在,我可保证你每日的饮食不被人动手脚,绝不可能被人毒害,就算毒害,我也有九成的把握将你治好。你就信了吧,少爷和少奶奶都是好人,你出去的话,他们就保不住你了。”
秦翎则没有开口,她害怕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自己再劝反而像咄咄逼人,苦苦相逼。等了那么一会儿,奶妈妈猛地抬起了头,朝着钟言和秦翎弯腰一福“小的往后倚仗大少爷和少奶奶,必定将小主子照料好。”
“这就对了。”陈竹白将她扶起来,先把哭着的秦逸给她,“孩子饿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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