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程慕宁用早膳,往她身后一瞥,“不是说请沈大人进宫来”
红锦拧眉,一张脸皱巴巴道“公主,奴婢没瞧见沈大人,府上的管事说他病了,下不了床,不宜见客。他府上的人好生奇怪,大白日像见了鬼,慌里慌张的,明知奴婢是公主派来的人,不说好言相对,连门都没让我进去,还说没有沈大人点头不敢随意收外人的礼,还说”
管事的还说“顺便劳烦姑娘转达公主一句,咱们大人如今已经心有所属了,愧对公主厚爱,但还请,还请公主另觅良人吧。”
“”
程慕宁被胃疾折腾了半宿,眼下又宿醉头疼,闻言脑仁更是突突直跳,勉强冷静道“你着人去传话,同他说,他若是不来,本公主便亲自移驾上门了,就问他怕不怕。”
沈文芥闻言,几乎崩溃。
他这些年的嶙嶙傲骨已经在马厩里磨得半点不剩,什么文死谏武死战,他如今锋芒尽收,只想得过且过,能活一天是一天,昨日酒醉,当着圣上的面出言不逊已经十分该死,今早连朝都不敢上,一连请了三日假在家避避风头,谁料在家也不得安生。
管事的见他来回踱步,道“大人是怕殿帅”
沈文芥搓了把脸,不然呢
裴邵那个人,简直蛮不讲理
从前还以为他金戈铁马炼出的铮铮铁骨,哪知专擅跋扈起来也毫不手软,他被打发去御马监之前裴邵在朝上同他对着干,阴阳怪气句句刁难,他被打发去御马监之后也不曾消停,御马监几回给禁军送马匹,只要轮到他去,必定吹垢索瘢故意找茬。
那周泯有一回幸灾乐祸时说漏了嘴“唉,谁让你与长公主郎情妾意,还来骗我家小主子的感情。”
沈文芥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从此绕着裴邵走。
至于长公主,昨日她进京他都不曾去接驾,避嫌之心天地可鉴。
看他如此焦灼不安,管事的安慰道“眼下大人去不去都一样,裴府那边想必已经知道了,方才那宫女是乘着宫里的车架来的,我瞧周侍卫正好打门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