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端着东西站在沈竹绾门外,金喜飞快地看她一眼,飞快地进去通报。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了沈竹绾清冷的声线“进。”
季容妗便端着小碗进去了。
一身淡青色衣裙女子正垂首在书案上写着什么,眉眼清冷,挥笔飘逸,见她进来也只是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再度低下头,说道“驸马有何事”
季容妗被点名,连忙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走到她身边“夫人,天气炎热,注意消暑,尝尝为夫为你做的这碗银耳莲子羹。”
“嘭”地一声,小碗与桌面轻轻碰撞,沈竹绾笔尖微顿,往那小碗看去。
娇嫩的银耳发着乳白的光泽,汤水清澈,缀有莲子几颗,卖相倒是不错。
只是
沈竹绾抬眼望她。
少女眼神真挚,黑眸明亮,离得近了才能看见,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从哪沾了些灰,见她看来,便用眼神无声地催促着她尝尝这莲子羹。
缄默半晌,沈竹绾终于移开目光,耳根子泛起可疑的红晕,淡声道“知晓了,驸马放这便好。”
季容妗眨眨眼,将小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夫人不尝尝吗”
沈竹绾看着那小碗,又看着身边目光隐隐热切的少女,终究是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端起尝了一小口。入口的一瞬,沈竹绾动作便顿了顿,又面色如常地咽了下去。
放下碗后,那目光又如影随形落到了她身上“怎么样夫人好吃吗”
沈竹绾抿唇“尚可。”
季容妗如释重负,她就知道,她还是有些厨艺在身上的嘛。
她嘿嘿笑道“夫人喜欢便好。”
“嗯。”沈竹绾不露痕迹地将碗推远了些“驸马辛苦了。”
季容妗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沈竹绾“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便可,驸马伤还未好,不要这般劳累。”
“不劳累,不劳累,能让公主开心,我便开心了。”
沈竹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拿起了笔,季容妗一时也无话可说,空气沉默下来。
半晌,季容妗站立难安,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沈竹绾抬眼,忽然道“驸马回去记得照镜子。”
季容妗“”
沈竹绾却没有再解释,继续执笔批奏折去了。
季容妗带着满腹疑惑回去,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镜子,一看,头发凌乱,面上还带着几抹灰,活像一只花猫。
镜子中的人面色一下子涨红起来,敢情她就是以这个形象去见的沈竹绾,难怪她方才瞧了自己那般久。
她掩面仰天哀嚎了几声,又使劲搓揉着脸,最后颓败地趴在了镜子前。
另一边,季容妗走后,金喜被叫了进去。
坐在书桌前的女子神色淡淡,却莫名令金喜有些心慌“公主殿下。”
沈竹绾淡淡“你与驸马怎么说的”
金喜听懂了沈竹绾的问的话,踌躇着将她与季容妗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了。
沈竹绾听后,沉默良久,最后道“你先下去吧,日后驸马再有何异动,先行通知我。”
金喜“是。”
金喜出去后不久,沈竹绾便放下了毛笔,偌大的书房一时寂静下来。
“找个人盯着她。”安静了一会后,沈竹绾的声音忽然在书房响起“将她每日行程都记录下来,事无巨细。”
“是”
自打那以后,向来冷清的公主府便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