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偏偏做这件事的人却又一副认真肃然的模样。
所以看到这一幕的郁白简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连原本很是复杂的思绪都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的心情。
不要什么事情都学啊
拿食物撒气也太幼稚了
或许是察觉到郁白看过去的目光,原本沉默戳着糖藕的男人动作顿了顿。
在短暂的僵硬之后,筷子重新动起来,夹起了那片快要不成形的糯米藕。
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它吃掉了。
就像刚才某个人类做的那样。
见状,郁白便彻底忘记了先前的心情,努力忍住笑,收回了视线。
虽然生病时的谢无昉很凶,也很恐怖,但还蛮好玩的。
所以他会尽量包容。
毕竟这只是暂时的。
希望祂的状态能早点恢复正常,在没恢复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会努力帮忙掩饰的。
郁白这样想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旁边的何西身上。
他正要去拿一旁橱柜上的纸巾,帮小女孩擦擦眼泪,可在余光扫到她的神情时,略感意外地停下了动作。
终于见到熟人的何西也随小白哥哥一道,看向远处在折腾桂花糖藕的大哥哥,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浸得很湿润,却并没有掉下来。
不知是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得忘了哭泣,还是坚强地将泪水忍了回去。
总之,辫子被揪得生疼的小女孩到底是没有哭,吸了吸鼻子,尽量掩饰自己哽咽的语气,小声道“我没有哭我没事的,没有人欺负我。”
她将自己的事一笔带过,还反过来关心别人,怯怯地问郁白“大哥哥在生气吗”
即使隔着一些距离,谢无昉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冷冽气场依然很明显。
“嗯算是吧。”
郁白决定趁这个机会先给她打预防针“他高烧退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情绪不太好,不是特意针对你,你不要觉得害怕哦。”
“我不会的。”何西立刻摇摇头,主动说,“那你快去照顾大哥哥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啦,马上就要出去吃晚饭了。”
切藕的师傅恰好找来了一把凳子,放在不会被厨房里忙碌着的人们影响到的角落里,小女孩便对他礼貌地道谢,很自觉地踮脚坐了上去。
坐在凳子上的她低头看着光洁冰凉的地面,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有想让相熟的大哥哥帮自己出头的意思。
明明垂在肩头的麻花辫被扯得凌乱,眼眶还是红的,是显而易见地被欺负了。
站着原地的郁白愣了一下,心头漫开一丝仿佛感同身受的怅然,脚步很轻地向她走去。
得不到至亲之人丰沛爱意的小孩,总是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耐性。
因为他们能做的,也只剩忍耐了。
这道轻缓的脚步,在独自跑到角落里的小女孩面前停住。
个子很高的大哥哥蹲下来,认真地问“头发是不是被扯得很痛”
垂着脑袋的何西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几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半晌后才讷讷道“不、不是很痛。”
“是不是我的辫子乱了”
她连忙去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