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哪个不是父母子女,我这老婆子这般大的岁数了都知道给子孙后代挣田地,你们不想想自己,总得给家中的孩子们想想。
“他们以后还要活啊,难不成还像咱们那样跪在地上讨食吃才高兴吗
“你们谁敢说自家的土地足够养家糊口了,嫌多的只管站出来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拦着咱们来讨地”
这番铿锵有力的声讨重重地击打到马家村的村民心上,一些人不禁有些动摇。
有些跟马家关系不是那么紧密的村民开始打退堂鼓,一来因为其他乡民围攻,二来被赵雉杀鸡儆猴震慑住了,怕招来祸患。
缺口一旦打开,便再也凝聚不起来。
听着祖宅里马家人痛苦的哭嚎声,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开始有人做出了抉择,默默地退出了包庇马家的阵营。
随着一两人的倒戈,军心被动摇,开始陆续出现倒戈。
三三两两的村民默默地拿着农具离场,最后只剩下三四十人还护在马家门前。
他们皆是马家的亲戚,以后还要处关系,不敢做得太绝。
现在矛盾被大大地削减,掀不起浪了。
李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捉马二郎,如今他已被伏法,便再也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
衙门留下十名官兵在现场,就跟在大井村那样,你们要搞事自己搞,我们公家不掺和,省得留下诟病,说公家合谋乡民抢夺豪绅私产。
待一众人离去后,人们窃窃私语,皆震惊于方才赵雉的百步穿杨。
听到村民们议论,一官兵嘚瑟道“这算什么,当初我们在江原被围攻时,赵郎君带领四十人杀出重围,生生把咱们这些安县的子弟兵从虎口里救出来,那才叫悍勇威猛呢”
听他这般吹捧,妇人好奇问“当真有这般厉害”
官兵“那可不,赵郎君以前从过军,后来因着朝廷腐败,在军营里没有出头之日,这才回了乡。
“不曾想回乡生了变故,他做差役时失手杀了当地奸女的恶霸,被衙门通缉,这才落草为寇的。
“现在咱们安县有他领头镇守,就算是朝廷的十万大军来了都不怕”
他津津乐道吹捧,妥妥的小迷弟。
而在回去的路上,梁萤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掰着赵雉的手瞧。
他个头高,手指也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看起来非常有力量感。因着常年练武拿兵器的缘故,掌心有薄茧,颇有几分粗粝。
梁萤拿他的手跟自己比了一下,又做了一个拉弓的手势,好奇道“这么远的距离,赵郎君也能不伤及无辜射中马二郎,当真厉害。”
赵雉斜睨她,眼里藏着几分微妙。
那女人当真不要脸,不但爱掐他的胳膊,还摸他的手。
什么官家娘子,难道她老娘真的一点都没教过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梁萤自然体会不到他的腹诽,自不量力也想尝试拉弓。
赵雉翻小白眼,“你拉不动。”
梁萤不信。
赵雉命外头的官兵送来方才射击的那把弓。
结果确实如他所说,她那点小鸡仔力气根本就拉不动弓弦。
而落到赵雉手里,轻而易举就拉开了。
他拉弓弦时胳膊上的爆发力是非常强劲的,手背上的青筋也会凸起,梁萤又忍不住掐了掐他的手臂。
硬邦邦的,穿了冬衣摸不到肉。
赵雉瞅着她毛手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