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很干净,平时就烧些热水。
油盐酱醋茶这些调料更是少,一看就是家里不怎么开火的
“这都到饭点了,阿妹,谢仙长,你们吃啥吗”
谢予安没有应话。
“都行,”潘垚面上带上写歉意,“大宝仙,府君的情况我信里说了些,血煞影响,他神志蒙昧,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知道知道”话才刚说完,赵大宝就接了话,山羊胡吹了吹,“我是这样死板又计较的人嘛”
顿了顿,两人都岔开了这不开心的话题,说起了今夜的飧食,赵大宝眉头一挑,如数家珍了。
“一会儿我去街上买一些熟食,前些日子,东市来了个婶子,姓钱,做的卤煮那叫一个香”
“就连毛豆、花生、莲藕这些素的,卤煮出锅都带着肉的香味儿阿妹,咱们都自己人,我也就不见外了,你啊,在家里也别偷闲,帮着我下一锅米,放心,不累人,添添柴,搅一搅,一会儿就熟了。”
潘垚
“大宝仙,熬粥也是要些技术的,不然容易糊锅。”
哪里是赵大宝说的这样简单,还添添柴,搅一搅就成了也要看火候的好不好
“不打紧,糊锅了还能吃锅巴,多好”赵大宝乐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豁达得很,拿出布褡裢,转身就要去数铜板和碎银。
他准备上街买这卤煮,顺道再沽一些酒回来,今儿有喜,喝酒高兴
门“吱呀”一声又阖上了,潘垚左右瞧了瞧,在院子的角落里找了个破簸箕,往谢予安手里一塞,使唤着他去柴房捡些柴,自己则翻了米缸,准备淘米。
打开米缸,听着那哐哐回响的声音,潘垚都要叹气了。
这怎么和老仙儿一样呢,米缸都快空了也不知道添米还好要做的是稀粥,多添点儿水也成。
潘垚刮空了米缸,又提着它倒了倒,争取不浪费一粒米,如此折腾,这才凑出了两把米,葫芦瓢一舀,满满当当的两大勺水。
很快,院子这处有了烟气。
赵大宝家没有灶房,干脆是连烟囱也省事了。
日头拉长了树影的时候,大门处有了动静。
赵大宝回来了。
“瞧我这记性,老喽老喽”人未至,声先至,赵大宝的大嗓门传来。
“我也是走出好一段路了,这才想起家里的米缸好像快没米了,我想着来回走麻烦,索性就等买了熟食,再一道带了米回来做饭,迟一些也不打紧。”
赵大宝带了熟食和酒,还打了一斗的米,不多,多了怕遭老鼠。
“这、哪里来的米”瞧见锅里煮上了粥,他还有些诧异。
潘垚“不多,就两把米了,我多添了水,正好卤煮鲜咸,配着稀粥吃更好。”
赵大宝拿了粗瓷碗,将荷叶里包着的卤煮按类型分好,这样一分,桌上的菜色也不显寒酸,摆了个三素两荤。
倏忽的,潘垚皱了皱鼻子,吸了吸气,道,“怎么有股香灰的味道。”
顺着那味道,潘垚夹了桌上那两道卤煮的荤菜。
一个是五花肉,一个是半边的卤鸭,可以瞧出,这酱确实用得好,上色均匀,皮色红润油亮,还未尝便有咸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五花肉肥而不腻,端起碗的时候,沾染了酱料颜色的皮还“吨”的一下颤了颤,诱人极了。
而卤鸭也不差,肉紧实,火候控制得极好,鸭皮是脆的。
潘垚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