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还认得大宝仙吗就是赵大宝呀,”潘垚絮絮叨叨。
“大宝仙说了,是你将他带入七星宫山门的,他以前在市井里卖药丸,专门药虫子和老鼠入了山门,现在算是改了个行当,在市井里做巾行了,给人算卦镇厄看风水,就是这行水深,他的生意一般般。”
被潘垚念叨的赵大宝倒是没有在市井里,这一日傍晚,他早早就收了摊子,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青石的街道,路两边是店肆的幡布随着风簌簌而动,风吹来,空气中有香灰纸烛的味道。
好几户人家在烧纸供香。
他驻足在街边停了停,眉头都皱了皱。
“大宝仙”这时,一道清脆欢快的声音传来。
赵大宝寻着声音看去,就见潘垚站在一处的屋檐下,这会儿正朝着自己招手。
眯眼看去,她旁边还有一个人。
难道是
赵大宝的眼睛睁大,拿着幡布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踉跄了下,稳了稳身子,大步地朝潘垚这边走来,因为激动,到了后头,他几乎算是小跑了。
“谢、谢仙长,真的是您啊。”
赵大宝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恍如隔世,还十分的不踏实。
还是一样的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骨高挺,下颌骨的线条清晰,然而,以前时候,因着那温和的气质,锋利的轮廓好似都有了朦胧柔和,更显公子如玉,温润清冷。
如今,他瞧来的眼神十分淡漠,如利刃出鞘一般,整个人冰冷冷的,没有一丁半点儿活人的气息。
也是,他不是活人了。
赵大宝收到过潘垚的信,知道一些内情,如今一看,老泪都要纵横了。
“真是好人受欺,这一个个的,尽可着嚯嚯咱们谢仙长了,遭罪,真是遭罪呜呜,老头子我难受啊。”
潘垚
“大宝仙别哭了,别人都瞧你呢。”
“让他瞧,让他们瞧”赵大宝激动,“我有啥不能瞧的,我心里难受哎。”
这么个大老爷又哭又笑的,路过的人难免多瞧了一眼,还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提着篮子的手都腾了腾,手指头偷偷地往这边指了指,叫没注意的同伴快瞧。
潘垚
她赔了几分笑,“团圆,家里团圆,这是高兴呢。”
好一会儿,潘垚才将赵大宝劝住了,递了个帕子过去,还瞅着他的脸,埋汰了一句。
“快擦擦吧,说来还是我更稳重些,上次瞅到你这小庙的老师父,我都没哭成这样呢。”
“你说什么”赵大宝吸了吸气,没有听清潘垚后半句话。
“没啥咱们快回去吧,路上说话怪别扭的。”潘垚接过赵大宝手中那幡布,只见上头写着风察言观色,童叟无欺这八个大字。
和之前一般模样。
潘垚多瞧了几眼,心里高兴,觉得亲切极了。
“哎,对对,咱们回去了再说,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赵大宝附和,擦了擦脸,在前头引路。
一行人朝赵大宝家的方向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大宝转头招呼了一声,“进来吧。”
紧着,他就先进了屋,将身上的家什搁下,又去井边打了水洗手。
都是相熟又自在的人,彼此间倒是没那么多的规矩。
潘垚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可算是知道赵大宝为何连门都没锁了。
家徒四壁,说的大概就是赵大宝了。
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