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有了真实感。
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地上了。
他要背上杀人的罪名了不不不应该是这样, 他也只是听了旁人的话,不是他的本心,不应该是这样
潘垚没有再理会薛家夫妇和颜恒, 几步走到了门口, 那儿,曲伯可算是将那脾气暴躁的青驴拴好,急急忙忙地往薛家里头走。
两人在大门口碰了个正着。
“阿妹这是要走了”
“恩,事情已经明了,薛宁的冤屈, 还望曲伯帮忙在大人面前说明,还她一个公道和清白。”
潘垚将望气术下瞧到的事情来缘说了说, 最后转头瞧了眼备受打击的薛贤礼,道。
“他口中的那个仙子确实是修行中人,不过,还请知州大人莫要担忧,这仙子作恶多端,早在数月之前便受了天惩,如今入了轮回道,正在赎罪。”
潘垚知道,人都有趋吉避害的天性, 毕竟这给出七情蚕的人是修行中人,世人眼中,仙家这些手段神鬼莫测,再是刚正不阿的人也有牵挂,心中自然也有些考量。
为防知州大人对薛家夫妇容情,潘垚事先便将这话说了个明白。
“那就好那就好”曲伯一听,心中也高兴。
大人是他的干儿子,又是待他亲厚的人,和别人家只是口头上、或是只年节里才走动的干亲不一样
人心肉长,他自然也将人视为亲子。
谁乐意自己的亲儿子竖敌啊,还是个厉害的敌人。
“真是老天爷开眼,这样的人就该一道雷劈下,狠狠将她给劈喽”
对于十八年年前,薛贤礼初初捡到薛宁时的善心,对比他后来的处心积虑,曲伯也是百感交集。
“真是荒唐,荒唐啊”
潘垚也心中叹息,人心不是铜墙铁壁,怎么能试
这拿富贵诱着薛老爷做恶的人,才是心最恶的那一个人。
钰灵心不善,以凡人作蝼蚁,最后天谴下自己也成蝼蚁,体会为人艰难的一面。
倘若作为陶花子的那一世,她能有所改正,说不得还有生机。
偏偏在那一世里,她的心还是恶,满祠堂的灵牌说明了一切,最后,她得了有度真君无情的一句从未爱过,怅然的神魂俱灭。
这便是报应。
感慨后,曲伯又向潘垚保证,“阿妹放心,大人一定秉公判案,绝不容情。”
都成厉鬼了,要是不严惩,何以慰藉冤魂
曲伯想着这些日子里,府城里的百姓惶惶又荒凉的模样,知道这事影响重大,便是这嫌疑犯一人是未婚夫婿,另一方是养父养母,大人也一定能处理好,定不会寒了那冤死之人的心。
“恩,那便麻烦曲伯了。”潘垚看了一眼灯面,那儿有美人临窗的图案,“大人断案的那一日,我会带着薛宁姐姐去瞧一瞧,断了这一份的孽缘。”
曲伯顺着潘垚的视线朝灯笼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乖乖,这不是薛家那丫头么
他以前见过这姑娘几回,因着容貌实在是出众,这才记忆深刻。
原来,厉鬼竟然是被收在这灯笼里了吗
曲伯还在诧异时,就见潘垚提着灯,和谢予安一道往前走去。
薛家大门前的石头路蜿蜒绵长,周围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