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伯瞧到这一幕,对待薛宁这事,心中更是慎重了。
府衙巍峨,庄重中又透着肃穆,大门口是两座石头雕刻的石狮子,白石做阶,左边一面登闻鼓,里头正中央是明镜高悬的匾额。
只见黑底金字,字体端正肃穆。
太师椅后头是旭日东升的壁画,意味着日头照耀下,必定将鬼祟阴暗驱散。
“威武”
随着登闻鼓被敲响,高堂下方站成两排的衙役将手中的棍棒点着地面,应和着鼓声的节奏,棍棒的声音压迫又细密。
高堂下,跪成一排的薛家夫妇和颜恒早就面色惨白,心口紧缩,眼睛惊恐地看着坐在高堂上的知州大人。
跪着都免不了两股颤颤。
“大人,大人饶命啊”三人哭求,涕泪四下。
经过一夜的未眠和折腾,他们的衣裳歪扭了,头发胡乱的散着,这会儿瞧过去狼狈极了。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
府衙外,听闻今日这案子和临建府最近这些日子闹鬼的事儿有关,许多人都坐不住了,搁下手中的活儿,纷纷来了府衙这一处看大人断案。
“听说了吗那厉鬼真是薛家那丫头为什么会成为厉鬼,那是被夫家害死的啧啧,小年轻瞧不出来啊,心狠着呢,特特挑着成亲那一天换了人姑娘的药,这才害了人”
这是家里有邻居在府衙做衙役的,借着人脉关系,瓜都是吃最新鲜热乎的。
“不是不是,我听说是被爹娘害了那颜家小子我知道,他心慕薛家那姑娘,薛家姑娘没了,他日日在青楼画舫中买醉,怎么可能害了她”
“啊我怎么会知道,当然是我在画舫里碰到了几回啊”
“嘘”众人嘘了他几声,说了这话的人赶紧捂了自己的嘴,垂死挣扎,“别胡乱说话,我就、我就喝茶去了什么都没干,别给我家媳妇乱说啊”
“好好,我们不乱说,我们就说你喝花茶去了哈哈哈”旁人哄他,闹得他悻悻低头,颇为没脸。
“嗤”有妇人火眼金睛,将话头又扯了回来,“哪里有什么心慕,我瞧他就是在自己感动自己”
“要当真心慕,又怎么会在人姑娘尸骨未寒时候去青楼画舫中买醉了分明是自个儿贪花好色,还要妆点得自己深情一片,人姑娘都成他拉扯大戏的妆面了晦气这样的男人最不要脸了”
“”
“好了好了,大家别说了,好好听大人断案,听说这案子奇着呢,另一个事主儿是冤魂报案冤魂哎,这不是话本里才有的桥段吗”
听得一句冤魂,莫名地,明明是青天白日,大家伙儿却觉得自己后背一凉,两条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阵夏风吹来,炎炎六月天却带着凉意,阴森森又凉飕飕。
瞬间,大家会儿心揪了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倒是不好再讲话了。
好像,真有鬼
潘垚站在人群中瞧到了这一幕,面上带上了分羞赧。
是有冤魂来了,是她带着过来瞧断案了。
罪过罪过,阴气重了点,吓着人了。
知州大人也姓曲,和曲伯倒好似真有前世父子缘分一般,潘垚往高堂处瞧了瞧,只见他二十好几三十模样,蓄着须,面容白皙,五官不是太出众,却眉眼清正。
随着案件明朗,府衙外头的人听得是唏嘘不已。
命当以命来偿,再是旁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