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也好奇,“后来呢, 婆婆真敲锣打鼓了”
“敲了, ”陈聪聪点头, “你还不知道我奶奶么, 她就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掰扯了一通后, 当即跳脚,拎着家里端午时用的大锣, 锣捶一敲, 整个村子咚的一声响。”
“最后,锣鼓越敲越急, 初一那天, 谢家厝热闹着呢。”
“我听乡亲们说,好多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年了。”
潘垚瞅着陈聪聪苦瓜的脸,好笑不已。
果然,老太太的战斗力都是卓绝的, 尤其是乡下阿太, 惹谁都别轻易惹阿太。
最后, 这场兄弟阋墙的事,以村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讨伐谢国梁大哥大嫂做结。
除此之外, 村民对谢家的大哥和大嫂也是心有芥蒂和忌惮。
就因为一间祖屋,还是分好的祖屋,见着兄弟出息了,有本事了, 起得了新房子,竟然想出装鬼这样阴损的手段。
还挑着大过年的时候做这事。
这哪里是兄弟亲戚啊
上辈子的冤家还差不多
大家嘴上不漏,心里却暗暗盘算,以后要远着这一家一些,不定什么时候闹别扭了,惹得人心里不痛快了,他们也想阴招害人。
乡下地头,要是下手害人,手段多着呢,往菜地里偷偷喷些农药,菜地主人不知,摘了菜回去吃,不死也去大半条命。
说大哥没掺和,这事谁信,都是一个被窝里睡的,还能不知道媳妇使阴招
指不定还是当丈夫的出的主意
大家心里都有把秤砣,许多时候,是男人心里琢磨着事,婆娘再打头,这事儿常见着呢。
到时,说都是婆娘不懂事,爷们间还是纯粹的感情。
潘垚只想到一个典故,为虎作伥。
“呸”草汁儿有些涩口,陈聪聪将口里的草根吐了出来。
“姑父的大哥还想说他不知情,姑父没有理他,从斗柜里翻出了个大锁头,咔哒一声,又将老屋的宅子落了锁,就连柴房都划拉出道道了。”
那锁头一落,大哥的脸都绿了。
这是将他家当贼防上了。
潘垚听得也乐呵呵,“是该这样,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没道理人都欺上头了,自己还得念着兄弟情谊,那不是重情义,那是窝囊了自己和婆娘孩子
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争嫁时衣,老话早就说了,谢家这事,委实是谢国梁的大哥家没理。
说了几句后,潘垚和陈聪聪也不再提谢家这事。
脚踩过泥地,青草和枯草夹杂,偶尔能见枯草下头有新绿冒头,早春时节,空气清凌凌,带着泥土青草馥郁的香气,格外清新好闻。
几个小伙伴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偶尔薅几根草根子折小玩意儿,抓抓蜻蜓。
亲热些的,再分一分自己手中的零食,别提多快活自在了。
东西都自己家做的,像什么地瓜干,酸枣糕,地瓜薄脆个个都好吃。
潘垚喜欢尝了尝陈聪聪递来的酸枣糕,当下就被酸得眼睛眯起,却又有甜味儿。
浓郁的枣糕味儿充盈口腔,让人口齿生津,一口一个,停不下来。
“好吃”
“好吃吧,我奶奶自己做的,她晒这个的手艺特别好。”
“那等今年秋天了,酸枣熟了,我去山里采两筐,叫婆婆帮我晒。”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