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心头大事儿终于放下了, 粱远山有空就到处走走, 去爬山, 去游湖。
谭文森过年的时候有几天假期, 陪姥爷去了一趟长白山。
回来后不久, 六八年的春天,粱远山病逝家中。
和舅舅舅妈一起,给姥爷办完丧事,谭文森把自己关在家里五天,直到宋金阳带着学校老师找来, 他才肯走出房门。
“你爸那人虽然不怎么样, 但是你还有我们。咱们从光屁股就认识, 以后可是一辈子的兄弟, 你可别扔下我们跑了。”
“再过几年, 我去当兵, 你也去当兵, 咱们继续当兄弟,还当战友”
宋金阳知道谭文森是因为粱爷爷才去参加选拔,至于他自己对当兵有多少兴趣,真不好说。
谭文森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他希望他不要放弃。
祝一帆补充一句“我以后大概率不会当兵, 但是宋金阳这傻子除了当兵也没什么好路走,到时候还要倚赖你提携他。”
宋金阳气愤不已“祝一帆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除了当兵就没什么好路走凭什么我就要靠他提携你看看他那个臭脾气,以后说不定还等着我提携他呢。”
“行行行, 你最厉害行了吧”
“你自己听听你说话的口气,就是看不起我呗祝一帆,吃我一拳”
宋金阳冲过去一个左勾拳,祝一帆狼狈躲开“我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说错吧,说不过就动手。”
“管他呢,今天能打倒你小爷就高兴不准跑”
两人闹起来,把谭文森丢到一边,谭文森嘴角微微翘了翘。
黑皮教官拍拍他肩膀“你是我见过综合素质最好的兵,好好读书,以后你会有好前程,找个好媳妇儿,再生个乖巧的娃,什么都会有。”
谭文森看他一眼“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我姥爷当兵,肯定就不会半路跑了。”
“我看好你”教官笑了。
从姥爷去世后,谭文森的脑子一刻也歇不下来,脑子里一直转着天煞孤星和刑克六亲这八个字,这段时间,刑克六亲这四个字占据上风。
但是现在,看着围在身边的朋友和师长,刑克六亲四个字被压下去。
教官和老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交代谭文森明天一定要去学校上课。
一群朋友围绕着谭文森,宋金阳吊儿郎当道“你别听你后妈洗脑,什么刑克六亲你要真那么厉害,咱就是说她和你爹,早就该被你克死了”
“他爸身体好命硬,我看左美红快了。”祝一帆毒舌一句。
从去年开始,左美红身体变差,两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左美红去看大夫,人家问她以前得过什么病,吃过什么药,左美红说完后,大夫摇了摇头,说她乱吃药把身体吃坏了。
为这个,左美红和她爸妈经常吵架,埋怨她爸妈叫她吃了这么多药。
左仁德夫妻恨女儿狼心狗肺,他们费尽心思打听那些药方,还不是为了她能早日怀孕给谭渊生个儿子。
一家三口吵嚷得厉害,什么话都往外说,左邻右舍谁不知道。
“现在别管你爸,你那个后妈生不出,以后你爸的东西都是你的。”
谭文森才关心他爸手里的那点东西,姥姥姥爷和妈妈留给他的东西,就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
几个兄弟一起说说笑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