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左右看了一圈。
沈君牧跪在最前面的正中间,他旁边还有一个蒲团,是属于梁夏的,如今只是空放在那儿。
梁佩没瞧见梁夏,心里起疑问,抬眼看向跪在她边上的冯阮,“冯相,太女呢”
她才是亲生的。
亲生闺女都不在,她们一群远亲在这儿守灵,像个什么话。
冯阮撩起眼皮也跟着看了一圈,语气疑惑,神情纳闷,“是啊,太女呢。”
她笑呵呵说,“太女有太女的安排,她的去向不是我这个当人臣该问的。”
“冯相是在说我没资格过问太女的事情”梁佩嘴角往下,脸跟声音一同沉了下来。
她本就是那种偏凶相的面容,如今年老皮松,法令纹更严重,沉着脸的时候,颇有几分骇人气势。
可冯阮是老狐狸了,怎么会怕她,“佩老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敢有这个意思。”
冯阮自然知道梁夏去哪儿了,这会儿见宗室要闹,便趁机站起来,“行行行,我去找行了吧。”
她站起来拍拍膝盖,低头跟这群宗族们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们把太女找过来。”
梁佩冷哼一声。
这还差不多。
等冯阮溜走了,梁佩才陡然反应过来。
她哪里是去找人了,她分明是借机跑了
冯阮身形微胖,但胖的恰到好处,尤其是她五官好看皮肤白,看面相简直就是个老好人,见谁都是带着三分笑,是个很福气的面相。
她抬脚出去,门外等着的长随立马迎上来,“主子,咱们要去帮宗族找人吗”
“找什么人,”冯阮被冷风袭面,冻得抽了口凉气,缩着脖子抄着袖筒,跟长随说,“快快快,快回小巷弄点热饭吃,可饿死我了。”
“守灵”长随朝后看。
“不用管,没人看着那棺材也不会跑,”冯阮马不停蹄地朝前走,“好不容易寻个理由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
里面躺着的又不是她亲娘。
至于梁佩
让她等着去吧。
长随出了宫门从凉棚处解开拴马的绳索,扶着冯阮坐进马车里。
“还是不回府邸直接去望水巷”长随问。
“对。”今天十八,属于下半个月,她夫郎住望水巷。
长随不再问,直接驾车离开宫门口。
冯相在望水巷养了个外室的事情,众人皆知,听说甚是宠爱,一个月里有半个月的时候都住在小巷里陪她那外室,另外半个月才回府陪夫郎。
可怜冯相那夫郎王氏至今不知道她外头有人的事实,下人们也都瞒着他,让王氏在家安心相妻教子足不出户,全然不接任何应酬。
只是冯相那儿子今年应该三岁了,硬是没出来见过人,只养在后院里。
有人怀疑冯阮根本就不喜欢王氏跟儿子,所以变相将人囚禁在内宅中,不见生面孔。
至于外氏可郎君,更是藏的严实,除了最亲近之人,没人见过可郎君的长相,估计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吧。
“这就是冯相的家事了,也就两个,没有很多。”李钱边走边跟梁夏说冯阮的事情。
因为两人刚才进宫的时候,看见冯阮了。
冯阮明显也看见她跟李钱了。
然后冯相好像瞬间瞎了一般,眼里仿佛没看见远处的梁夏,目光淡然地扫了一圈,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