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津垂眸,将衣袖卷到手肘处,沾着眼泪和粉底的脏处被折起来,他平静说“没事,看不见。”
“掩耳盗铃。”季娆笑笑,问他,“我昨天给你发消息,你不是说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商言津说“项目进行顺利,工作比预计时间门提前结束。”
季娆感慨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我,我刚刚哭得那么伤心,其实现在心里也还闷闷的难受,急需要安慰,你人都回来了,至于你为什么提前回来的真实原因我又不知道,干嘛不顺着我的话说就是想我了,哄哄我呢。”
“如果那是你想听到的,倒不是不可以说。”商言津突然转过头,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脸庞,神色凝重,嗓音依旧很温和,“不过你确定,你会喜欢听虚情假意的谎言吗”
季娆怔了怔,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将她看穿,质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谎言。
但他没有说破。
很快,他收回目光,没再将他沉甸甸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车厢里静悄悄,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觉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来电铃声打破车厢内微妙的气氛。
是季娆的手机。
她扫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季娆按了接听,对面传来林渊的声音,“喂,是娆娆吗”
季娆下意识看向商言津,两人挨得近,那声属于男人嗓音的娆娆两个字,清晰的落入他耳中。
他微抿着唇,神色毫无波动。
季娆佯装没有听出林渊的声音,冷漠道“我是季娆,请问你是谁”
对面愣了一下,有些尴尬,自我介绍,“我是林渊。”
“哦,原来是林公子。”季娆变了声调,脸上堆起惯有的,逢场作戏的笑,“你有事吗”
林渊说“你在哪里,我让孟悦雯过去找你,她说没看见你。”
季娆刚刚在包厢里待的烦闷,是以去卫生间门为借口出来的,只是在走廊上碰到了商言津,就直接跟商言津回来了。
“哦,抱歉,忘记跟你说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来了。”
林渊没有责怪她,体贴的问道“是因为感冒吗”
季娆在包厢里拒绝和林渊喝交杯酒时,用的是感冒当借口。
季娆垂首,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
对着商言津扯谎是一回事,当着商言津的面,对别人扯谎,又是另外一回事。
季娆觉得这样比直接对着商言津撒泼耍无赖更羞耻。
林渊“头疼不疼,我过去看看你,顺便把你的包送过去,你的包还在我这里。”
季娆“不用,太麻烦了,你把我的包给我爸就好。”
林渊说“季伯伯已经从酒店离开了,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要休息了。”季娆懒得再和他说场面话,“你把包交给酒店前台,我派人过去取。”
林渊听出季娆的不耐烦,没再纠缠,“好,那我把包送到酒店前台,你好好休息。”
结束和林渊的通话,车里再次陷入一片静默,气氛仿佛比接电话前更微妙。
季娆偏头看向抿唇不语的商言津,若有所思。
车子抵达博璟公馆。
走进电梯。
季娆赶紧开口,“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商言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