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商言津问。
季娆幽怨的睨他一眼,继续抽鼻子。
车上有纸巾,商言津抽出一张,递给她。
季娆没接纸巾,直接抓住他手腕,扯过他胳膊,用他的衣袖抹眼泪。
洁白的衬衫蹭上她的眼泪,中间门夹杂着薄薄的一层淡黄色粉底。
商言津也不介意,由着她把自己的衣袖蹭得脏兮兮,配合她的眼泪,说“委屈了”
季娆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哽咽说“我害怕。”
“怕什么”商言津问。
“怕你不理我。”季娆吸吸鼻子,嗓音带着啜泣,“也委屈。”
商言津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
“我爸跟我说,今天这场饭局,林家约了很久,实在推脱不掉,让我给个面子,配合着吃顿饭,和林渊聊聊,不合适也没关系,他会和林家说清楚,但前提是,我得和林渊见一面,我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直接把人给拒绝了,那样是不给林家面子,两家关系那么好,我不能不给面子,没想到吃完饭,林家人竟直接往我手腕上套她们家祖传给儿媳妇的手镯,说是要送给我,她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不好推脱,想让我爸帮我拒绝,结果我爸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也让我收下,他们就是想用长辈和两家的利益关系压着我,让我不得不认下和林家的联姻,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季娆泪流满面,又拽过商言津袖子,呜呜呜哭得伤心。
商言津心口一滞,抬手,指腹轻触到她发丝,在手掌轻抚到她后脑勺上安慰前,收回手,面容略凝肃,缓声问“镯子收了吗”
“当然没有。”季娆突然抬头,语调高了几分,愤愤的看着他,控诉,“那是林家传给儿媳妇的镯子,我收了不就等于默认要和林渊在一起了吗我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还问这种问题,你简直就是侮辱我对你的心意。”
商言津默了片刻,温声说“是我说错话了,想来,即便季林两家长辈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但以你聪明机智的小脑袋,也能够随机应变,化险为夷。”
“是呢。”季娆点头,毫不谦虚的说“幸好我聪明伶俐,急中生智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如果真的收了那个玉镯,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你。”
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忽略她诡计多端的性格,此刻她的脸看起来确实惨兮兮。
商言津哄她,“真是个机智的小女孩。”
“可这又有什么用。”季娆又埋头呜呜哭,“我冒着得罪林家和我爸的风险婉拒了和林家的婚事,我的心上人却误会我,疏远我,不理我,而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大的痛苦。”
商言津说“没有不理你。”
季娆抬头,弯起眼角,再说话时声音就带着笑意,“原来你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她眼里还含着泪,但眼底满是笑意,车窗外一缕暖黄色的路灯光线洒过,晶莹的泪珠便宛若闪动的星光。
笑靥如花,哪里还有半分委屈伤心的模样。
商言津说“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我的听力没问题。”
季娆放下他的胳膊,双手捂着心口,“只是耳朵听到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吗难道你的心感觉不到,我对你滔滔不绝的爱意吗”
商言津目光看着她,眼底浮起笑,也只是笑,他向来面子功夫做的极好,轻易不会反驳别人说的话,但是真真正正的暧昧撩拨,他从来不应声。
季娆也不纠结,视线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