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是沙高朗脸色严肃进来说道“谢忱岸七点半已经抵达沥城但是他的车没开到公司楼下,而是进了谢家私宅,让诸位立即动身过去。”
冒雨赶到谢家的中式私宅,就算打扮得得体,也免不了下车时被暴雨淋成落汤鸡。
为首的蒲宏脸黑沉得厉害,撇开秘书的雨伞,一路怒气冲冲地朝会客厅走去,进了门,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檀香气息,隔着雕花屏风,他看到茶桌旁坐着一位侧影端方如玉的俊美男人。
两年半不见,要不是谢忱岸的面相极年轻,蒲宏还以为是谢阑深亲临了。
身后数位高层被拦在长廊外,显然是打算挨个召见。
这儿如今没了旁人,蒲宏绷紧的背脊稍微放松,先一步打破平静的语调带着被淋的怒意“大公子如今是越发有其父风范了,来沥城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莫不是瞧不上伯伯们”
谢忱岸面上不显情绪,倒是态度温和地邀他入座。
很快有秘书进来奉茶递毛巾,细微的动静倒是让气氛缓解几分,蒲宏自知对方不好惹,也不想直接撕破面子,那杯茶还没端起,又听谢忱岸偏冷的音色缓缓溢出薄唇“来之前,我父亲是个念及旧情之人,特意嘱咐我要给蒲伯留几分薄面,不过账出了问题,总要有人出来担责。”
蒲宏动作一僵“什么意思”
“我已经替蒲伯选好了接班人。”谢忱岸淡淡地瞥了眼面色冷硬的蒲宏,那语调,仿佛在谈论今天的雨下得如何,但是字字却极为诛心“卸任后,蒲伯可以随意挑块风水宝地养老,也算是我作为新任掌权人的一片心意。”
谢氏集团该改朝换代了,有他先例,怕是想身居高位不办事的老臣都会被胁迫退下来养老。
而且谢忱岸的举动,怕是董事长默许的。
蒲宏心里清楚。
只是这场仗还没打就输得彻底,谢忱岸身边的秘书就将分公司这些年做的烂账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台了上来,厚厚的文件几乎能压垮蒲宏的脊梁骨。
门外的雨幕哗啦啦覆盖他乱跳的心脏声,气氛凝重了许久。
反观谢忱岸气定神闲地摆了一局残棋,修长手指捻起瓷质黑棋,眉眼之间被窗外玻璃的光照映得冷冷清清。
他越这般耐心给足时间考虑,蒲宏就越如针芒在背,恍然地抬头看着谢忱岸,心知这位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跟在父辈身边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执棋者。
随着一滴雨落在窗台上,蒲宏才将那杯冷却的茶喝了下去“我引咎辞职,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包括竞标的那块地。”
说摆,克制着血压上升的情绪接过秘书手中的合约文件。
在签下字之前。
盛祈提醒“蒲总,您的账是一笔勾销了,贵公子的还没有。”
在蒲宏僵着握笔姿势,凝视着他,一言不发时。
盛祈姿态礼貌道“蒲祺瑞这喝嗨了便在外面白日做梦的毛病,蒲总您退休之后高低也得请几个心理医生给他瞧瞧,不过这次您别动气,人已经从温柔乡里找来了”
蒲祺瑞是来了,正五花大绑地被扔在了会客厅外的空地里。
而几名保镖安静立在不远处,为首的,手掌之中放着一把红木戒尺。
蒲宏许久后,开口时嗓音沙哑“你什么意思”
这次他再次问出一模一样的话。
谢忱岸的态度就不似先前温和,将指间黑棋不轻不重地扔在棋盘中间,冷若冰霜的语调响起“蒲伯教子无方,连家姐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