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集团的分公司高楼此刻灯火明亮。
十名高层的管理人员临时接到通知, 半秒都不敢怠慢, 准时赶到了会议大厅来, 一进去, 就看到蒲宏使唤着几名保镖大面积清扫消毒,恨不得整栋楼层干净到一粒灰尘都没有。
行政总监沙高朗将系歪的领带整理好,步伐迈得很大, 上前问“老蒲, 董事长这是派的哪位儿子过来”
蒲宏对视上他眼神,半响却点了根雪茄。
这次总部肯定是查账来的, 加上北城区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点事, 多半新账旧账要一起清算, 而空降来的是哪位公子,那边通风报信时也没说个清楚。
沙高朗刚入职不到三年,还不知里面的水深“老蒲你是功臣, 不管是哪位来了都得敬你三分。”
蒲宏抽着雪茄一顿, 脸色有点难看起来。
敬他三分
蒲宏记忆犹新好些年前了, 他正春风得意和各公司的总经理到泗城总部汇报财务工作,恰好那天早晨,谢阑深的双生子也在旁听, 而集团高层内众所周知,但凡逢人就高调自称是董事长最宠爱儿子的定是谢忱时。
而长子谢忱岸,真正接触过的人都心知这位年纪轻,却生了一副观音面修罗心,手段极为杀伐狠绝。
旁人对这二位公子都避之不及。
偏蒲宏仗着劳苦功高, 向来走到哪,看什么都是趾高气扬的。
漫长的会议时间里。
他停下激昂的发言,去端茶润嗓子眼的时候,倾身侧头看到位于左边的谢忱时虽然坐姿懒散,修长笔直的长腿没什么正行地叠着,但是一直拿笔在记事本上涂涂改改,这副样子很是让人受用。
而定神一看。
那草稿纸上,谢忱时笔尖锋利地画出他颇有神韵的肖像。
蒲宏还没意识到尊严受到莫大羞辱,直到又一看,发现谢忱时在那头像下,还歪歪扭扭地很粗犷画了一只母柯基的躯体。
猛地下,蒲宏感觉脑充血,连杯子都没握稳。
而他自持长辈身份,也不可能当众怒吼出声,跟这个纨绔败家玩意去争个输赢。
在会议室气氛一听,所有人视线齐齐打量过来时。
蒲宏忍着怒意说“我换个位置。”
他换到对面去,坐在了谢忱岸的身边。
这位的坐姿端正优雅,侧肩头望去就连西装衬衣面料都是一丝不苟的,没有任何细微折痕,且能精准找出财务漏洞,让在座几位冷汗淋漓,不似亲弟弟那般不把正经心思放在歪门上。
蒲宏灌了一大口温茶,那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看到谢忱岸冷白色的指骨把玩着一根纯黑钢笔,视线往下偏移,沉木桌上放着一张草稿纸。
离得近,清晰可见纸上画着个张牙咧嘴的狗头,打着跟他同款花纹领带,一身自带风流的英伦深蓝西装,还栩栩如生的画上了翻领上佩戴着耀眼的枫叶形状胸针。
在外名声极佳的谢家长子,还在旁边漫不经心签下了谢忱岸画作几个大字。
简直是比他那个弟弟,还狂的没边
蒲宏在那场会议上是受到了赤裸裸的人格侮辱的,以至于如今都耿耿于怀,甚至把身上那枫叶形状胸针给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费足了心思想培养他那只顾着花天酒地的儿子,将来能接自己的班。
奈何老蒲家老子中用,儿子却是个草包,竞标的那块地都手到擒来了,还能整出点事来
蒲宏坐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