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发现老爷子的药膳被殷焕做了手脚时,气得手脚发抖,当时女儿也是这么对她说了一句放心。
殷婉情不自禁地笑了是啊,她是有女儿的。
她的女儿那么好
萧燕飞抬眼对璎珞道“让她进来。”
于是,曾婆子气喘吁吁地再次踏进了东次间。
来回走了这一趟,她的额角沁出了点点汗液,行礼后,恭敬地说道“侯府的大姑奶奶让奴婢给您传话,说侯爷刚从幽州回来了,右腿伤得很重,已经请京城各大医馆的大夫都看了,说是不得不截肢,武安侯府是武将出身,侯爷若截了肢,日后还要精心养着,打算辞了这武安侯的爵位,请您带表姑娘、表少爷赶紧回侯府去。”
说完之后,曾婆子喘了大口气,暗自为萧氏让她传的这番话心惊不已。
不过是去了趟幽州,上回来家里时还威风凛凛的武安侯竟然就要变成残废了
萧燕飞淡淡一笑“娘,这是拿爵位当诱饵勾您呢。”
大景朝建国时,太祖皇帝封爵,只封了四公二十侯六伯,开国之后再未分封过功臣,武安侯府哪怕再式微,那也只是相对其他勋贵,在这大景朝也有着至高的地位。
不然,当年殷家也不会被武安侯府逼得四面楚歌,只能嫁女,并且为了女儿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些,还附上了一半身家。
萧燕飞又转头对曾婆子说“你去告诉我那大姑母一声,武安侯府就要被夺爵了,这回是又想拉我们殷家下水吗”
“知秋,赏她一枚金瓜子。”萧燕飞意味深长地对知秋眨了下右眼。
曾婆子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谢了姑娘的赏赐后,就随知秋出去了。
走到廊下时,知秋塞了枚金瓜子给曾婆子,又附耳交代了两句,曾婆子唯唯应诺,立刻明白了。
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金瓜子,曾婆子又疾步匆匆地回了大门那边,步履如飞。
“老姐姐”大门外,侯府的胖婆子刚凑上来,就被曾婆子不客气地推了一把。
“滚滚滚”曾婆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侯府的胖婆子,扯着大嗓门骂道,“我们姑奶奶都说了不见,你们侯府怎么就不会听人话呢”
“怎么你们萧家要被夺爵了,就又想着把我们殷家也拖下水哼,不就是想拿我们殷家的银子去疏通打点吗”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话说得再好听,还不是为了求财,当我们殷家傻吗”
“没事的时候,就端着架子爱理不理;有麻烦的时候,倒想到我们殷家了”
“这前倨后恭的,什么德行”
婆子连喝带骂,嗓门极大,沿着狭长的胡同传了出去,不免引来路人的好奇,不少人走过时都侧头往胡同里看了看,也有驻足的。
马车里的萧氏也听得清清楚楚,脸都青了。
她原本从容的气度有点绷不住了,略显急躁地挑开窗帘一角,傲慢地抬起了下巴,冷冷道“什么叫作萧家要被夺爵”
“什么叫作要拖殷家下水”
“你回去告诉殷婉,她嫁进萧家,就是萧家妇,有儿有女,自当为了夫家周旋。”
“殷家本就绝了户,舍些银子为萧家奔波有什么不对”
萧氏气得牙痒痒,额头浮现一抹阴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曾婆子面露不耐地反驳道“咱们姑奶奶家财万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干嘛自找罪受,回侯府伺候这一大家子,再和侯爷一同落罪。”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啊,就算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