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沈景淮心中正忧虑,就见燕宁朝他翻了个白眼,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振振有词“俗话说得好,做事需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案子是个整体不能人为分割,千万不能抱有我就只做好我自己的事儿,其他一概不管这种消极态度,哪怕我只是一个仵作,可有的时候也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沈将军。”
只见燕宁眉稍高挑,闲闲调侃“咸鱼思想要不得,积极才是硬道理,你刚才这话要是传出去,组织上是会给差评的”
沈景淮“”
燕宁其实也就开个玩笑,见沈景淮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脸懵圈的样子,燕宁忍不住笑了两声,才正色道“明儿真不能跟你一起回,这案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我想要全程参与,哪怕只是作为旁观者的身份。”
这是来大庆后她接触的第一桩命案,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桩,她想亲眼见证这案子的结局,也算是为这段短暂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燕宁像是看出了沈景淮心中疑虑,当即挑眉哼笑“放心吧,我不会跑路的,等案子结束了就回京,你要实在怕我溜号,那就留两个人在这儿呗,大不了给我捆回去。”
沈景淮“”咱就是说,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啥
沈景淮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无奈妥协“那我把朱涛和蒋武留在这儿,也算是有个照应,你自己一切小心。”
燕宁立时眉开眼笑“好嘞”
月明如昼,明辉遍地,沈景淮从燕宁房中出来,站在阶下凝思片刻,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歇息,而是脚步一转朝另一边走去。
片刻后,岑暨刚洗漱完准备上床休息,结果就听见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他循声望去,就见门口立着一道黑影,都这个时辰了还有谁来难不成是秦执找他
“谁”
“是我,”只听沉稳男声在暗夜中缓缓响起“沈景淮。”
沈景淮
岑暨眉头狠一拧,方才回房前看到的那一幕瞬间跃入脑海,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快就出来了
察觉到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岑暨脸色微一僵。
不过,沈景淮这个时候过来干嘛
看着门口立着的那道黑影,岑暨并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凤目微眯,冷道“都这么晚了,沈将军不去休息,还往我这儿跑做什么”
“沈某明早回京,有事需要与世子相商。”
“”
河倾月落,星光稀疏,窗外夜风扫过,树叶簌簌作响,庭院一片沉寂,只有窗棂间透出微弱的灯光。
沈景淮早就已经走了,可他来这一遭却成功将岑暨闹得困意全无。
只见岑暨一言不发坐在桌前,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烛火晃晃忽暗忽明,灯火明艳下他清隽面容更添俊逸,如玉山上行,光映明润。
岑暨眉眼微垂,敛去眸中复杂神色,他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茶杯,耳中还回荡着沈景淮方才的肺腑之言,居然不是相好,而是失散多年的亲妹
难怪他觉得燕宁的面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细想来与当年的沈国公夫人确有几分相似,也就是说,之前种种,皆是他误会了
这一认知叫岑暨薄唇不禁狠狠一抿,心中情绪复杂如一团乱麻,搅扰的他几乎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向来冷然带讽的狭长凤眸闪烁不定,怎么会
旭日东升,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