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京中事务确实紧急,沈景淮是连夜跑的,等燕宁起来
的时候就只见到龇牙冲她笑地一脸灿烂的朱涛与蒋武两人,以及厚厚一沓银票,足有一千两
据朱涛所说,这些银票都是沈景淮留给她小用的,燕宁当时就惊呆了,真不愧是随身携带金疙瘩的人,出手就是豪气,就冲这沓银票,这声大哥叫的就不亏。
燕宁这难道就是抱金大腿的感觉真踏马爽
怀揣着一夜暴富的喜悦,燕宁只觉神清气爽,连着步履都轻快起来,结果就迎头撞上了一堵人形肉墙。
“对不起对不呃”
毕竟是自己走路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了人,燕宁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试图表达歉疚,却在抬头看清被撞对象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一身朱色锦袍,旭日融融下衣袍上华光流转,身姿挺拔颀长,清隽俊秀面容如冰如玉,狭长凤目黑沉若曜石,阳光倾泻而下,落在他身上愈显清冷矜贵,不是岑暨又是谁
燕宁只想捂脸叹气,这是什么运气
见岑暨一双黑眸沉沉盯着她,眉头紧颦一言不发,燕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啥。
无非就是觉得她一大清早就作妖,光天化日之下就对他投怀送抱。
眼看岑暨嘴角翕动就要开口冷嘲,她赶紧举手抢先开口“我真不是故意撞上来的,此事纯属意外。”
“而且,我仔细想过了。”
不等岑暨说话,燕宁瞥他一眼泰然自若镇定开口“世子冰清玉粹如玉山上行,而我身份低微贫贱如泥,先前是我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世子身份尊贵又岂是我能肖想”
只见燕宁满脸诚挚,同时不忘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世子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认清自己身份,绝不再纠缠,前番种种冒失,还望世子海涵不要见怪。”
虽然无所谓岑暨对她的态度,但也受够了他无穷无尽的自我脑补,燕宁干脆将话挑明我知道自个儿不配,所以你也别有事无事瞎yy,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燕宁说完,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这是跌打损伤药,昨日多谢世子了。”
她也是昨晚吃饭的时候才发觉,岑暨应该是拉她的时候太过用力,不小心把胳膊给拽伤了,连筷子都有些拿不住,看起来应该还伤的不轻。
这药是她找沈景淮要的,凡事一码归一码,说起来岑暨也是因她受伤,他虽不愿与她多有纠葛,但燕宁也不喜欢欠人人情,既如此,那这瓶药就算是两清。
她连这都发觉了
看着燕宁递过来的白色小瓷瓶,岑暨嘴唇微抿,眸光骤起波澜,神情不禁复杂。
他昨日确实是胳膊有点拉伤,直到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他连秦执都没说,却不想居然被她给看了出来。
他目光顺势上移,落在燕宁白皙秀美的面庞上,先前还不觉得,现在细看来她眉宇间确实是与记忆中的沈国公夫人有几分神似。
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份低微,字里行间俱是自贬,这些都是他之前说过的话,可如今听在耳中却犹当头喝棒重鼓闷锤。
沈国公府嫡女,又是哪门子的身份卑贱低微
况且他之所以对她一再厉色怀有偏见,无非就是觉得她品行不端朝三暮四。
可事实上呢她与沈景淮是正儿八经亲兄妹,也难怪沈景淮会对她态度和善行为亲近,原来压根就是他想岔了路
一想到自己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