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带你回家”,燕宁心中难免唏嘘。
入错行尚且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可若嫁错郎一个弄不好或许就只剩一抔黄土堆了。
世人总是对女子百般苛求重拳出击,对男子却无比宽容唯唯诺诺,如何珠儿一般丧命枕边人手中的绝非个例。
不是所有人都能从一段错误的关系中全身而退,特别是像大庆这种封建男权社会,试错成本高昂,非常人所能承担,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扼杀于摇篮。
燕宁并非坚定独身主义者,但暂时也没有勇气去尝试那未知可性。
自从双亲离世,她就早已做好孤身走完全程的准备,这种想法或许是离经叛道与世俗相悖,但人活一世,未必就一定要循规蹈矩。
不知燕宁心中想法,听她说话,朱涛脑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为啥连在一起就啥也不是,朱涛一脸懵圈,茫然发问“基本盘又是什么”
燕宁沉吟了一下,一脸高深莫测“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啥”朱涛虚心求问。
只见燕宁耸肩“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辣么普通,他却可以辣么自信”
说着,她还不忘朝朱涛语重心长道“记住千万别当普信男,心里一定要有点逼数,那样你就算是超了基本盘一大半。”
燕宁还有句话没说,千万别学那位岑世子,以为兜里揣俩钢镚就了不起,只差没有鼻孔朝天喷气,这要是搁现代给他挂论坛上绝对能收获一卡车差评。
朱涛“”
完了,还是没听懂。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不懂装懂呢,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问呢
就在朱涛在到底是选择暴露自己学识短板领悟力不够的缺陷,还是满足自己过分旺盛的好奇心中纠结徘徊的时候,就听有一阵急促脚步声匆匆从后面传来,紧接着就是苏县令惊喜中带着微喘的声音响起“岑世子,燕姑娘,原来您们都还在这儿啊”
等等,岑世子
燕宁心中正在暗自挖苦吐槽,结果猝不及防就被苏县令点名。
听到岑世子三个字,燕宁下意识一抖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她循声扭头,就见一道身姿颀长的清隽身影正倚门而立,不是岑暨又是谁
好家伙,他啥时候出来的
燕宁第一反应,幸好她没有当面搞拉踩,不然就照这位岑世子那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心胸,怕是又得迎来新一轮狂风骤雨式冷嘲热讽。
她年纪大了,爱好和平,如非不得已,实在是不想跟他玩这种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口水游戏。
岑暨也没想到苏县令会突然出现,见燕宁已然扭头看见了他,岑暨表情有瞬间的尴尬。
听墙角是一回事儿,被人发现又是另一回事儿。
但岑暨很快就自我宽解调节好了心情,衙门又不是她家开的,路就在这儿谁都能走,他不过就是恰好路过,谁让她不走远些说话。
不是他故意要听,是她声音太大自个儿钻进他耳朵里的
岑暨眸色清润,目光淡睨,面上没露半点偷听被人发现的羞愧,端的是一派风轻云淡气质脱俗凛然,然而
“阿嚏”
一身矜贵气质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喷嚏声给打断。
岑暨神情一懵,还没等他彻底反应,一连喷嚏声就已如洪水泄闸一般一齐涌了出来,一时间衙门口安静如鸡,只听得到接连不断的“阿嚏阿嚏”
这几声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一出成功叫门口众人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