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谢观来说,他已经认识了她五年。从最初的有印象,到后来潜移默化变成懵懂的少年情动,再到后来藏在心底想要独自占有的深渊。
这是在路上他们坐在无所遮的步辇之上
沈聆妤的脸颊莫名其妙地烧红。
谢观突然伸手,撑托在沈聆妤的后颈,将她的娇靥送到面前。他在沈聆妤震惊的目光中,靠近她、吻上她。
烟花与繁星将夜幕点亮,也将热闹的街市烧成白昼。人来人往的桥上,沈聆妤戴着半截面具,一手举着糖人一手提裙,脚步欢快地穿过人群。浓艳的烟火与星月都不敌她唇边轻挽的一丝残笑。
说着,他将咬了一半的皎乳糕递放在沈聆妤面前的小小空碟里。藏青的小圆碟,突兀地被放进一块雪色的皎乳糕,被咬去一口的断面,残着一点谢观留下的齿痕。
她有多久没有看过星星月亮、欣赏过风景了
宫人们抬着步辇往温泉去。
“皇后不想吃吗”谢观问。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年上元节的夜,他随着兄长聚于雅亭,与京中各个府中的郎君们把酒言欢又即兴作诗作画。
谢观望向她,又说“就是有些太甜了。皇后帮孤吃完。”
不过她在谢观身边,向来所有事都只能由着他,就算她有了轮椅也没什么用处。
沈聆妤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东西。她吃米饭、青菜和鱼肉,一口也没有再碰那些乳制品。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京中权贵们嗜爱的雅事。可是他已经回到了京城回了家,不能让自己格格不入。表面上,他永远温文尔雅友善多才,和那些贵公子们没什么区别。
想要亲吻她,曾困在谢观的无数个夜梦之中,令他在无数个夜里辗转难眠。
沈聆妤睁大了眼睛,整个身子崩紧。谢观怎么能这样她心口怦跳,生怕被人发现这露天席地的荒唐。
小太监侍在一旁,规矩地低着头,他什么异常也没听出来,只觉得帝后感情真好,用膳时可以闲话家常,还会分食同一块糕点
正仰望着满天繁星的沈聆妤转过脸,疑惑望向谢观。
沈聆妤愣了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抬头望向谢观,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轻飘飘的这三个字仿佛在说他知道下次咬上去的力度了。
沈聆妤心口怦怦跳着,急急伸手去推谢观。谢观借势短暂地离开沈聆妤的唇,他靠近沈聆妤的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低语说“这些抬步辇的宫人只会低着头前行,你出声他们才会发现。”
她们成婚时,谢观于沈聆妤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谢观扯起一侧的唇角,扯出一个在沈聆妤看来有些恶劣的笑。他重新吻上来,在星月夜空之下,温柔地去细吻沈聆妤。
沈聆妤拿起筷子去夹那半块皎乳糕。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监,突然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一下谢观的小腿。
谢观没再说什么,见她气顺了不咳了,他重新回到座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皎乳糕。这皎乳糕比饺子稍微大一些。谢观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眼前细细瞧了瞧,才递到口前咬去一半。
路上无事,沈聆妤仰着一张脸望着夜幕之中的繁星。星月皆是寻常物,一抬头就能看见。可每次不经意间抬眸望去,时常是不同的心境。
他认真地品尝,也认真地点评“很细腻丝滑,口感不错。”
甚至,哪怕是沈聆妤的一个背影,谢观也能轻而易举地认出她。
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