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头脸藏在被子里的沈聆妤便对上了谢观的目光。
屋内的日光从未盖严实的被子缝隙漏进去，一抹光照亮两个人相望的眼眸。谢观压了下喘，手掌捧抚着沈聆妤的脸颊，问“刚刚在发呆什么”
沈聆妤抿了一下唇，同样去压了压微乱的气息，才小声说“允霁，我想问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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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沈聆妤怀疑谢观认识她在她认识他之前，她怀疑两年前谢观求娶并非一时之事。
谢观沉默了一息，突然又轻笑一声。他凑过去在沈聆妤微蹙的眉心轻轻亲了一下，玩笑话“可能是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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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坐起身，去拉沈聆妤身上的被子。沈聆妤的手在被子里侧攥着，不肯让谢观夺开。她说“我自己穿。”
谢观没执意。他背转过身去，道“快穿，抱你出去吃饭。要天黑了。”
沈聆妤惊讶地从窗口向外望去。明明刚刚还是日光正盛
沈聆妤望了一眼谢观的脊背，小臂支撑着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物穿好。系带系好，柔软的绸带服顺地贴着她的腰身。沈聆妤抬眸，望向谢观，略迟疑，伸出手指头，轻轻在谢观的后背戳了一下。
谢观转过头来，沈聆妤迅速垂下眼睑，低声“穿好了。”
她听见谢观轻笑了一声。
谢观今日笑了好几次沈聆妤在心里悄悄如是想。
谢观站起身，再弯腰将沈聆妤从床上抱起来，朝轮椅走去。忽然地凑近，沈聆妤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心口。
谢观瞥见她的小动作，将人放在轮椅里的时候，问“弄疼你了”
“没有”沈聆妤嗡声。
“知道了。”谢观说。
谢观推着沈聆妤出去，到前厅用晚膳。
沈聆妤偷偷瞧见谢观瞥这一眼，刚喝了一口花茶的她，突然就呛到了。
沈聆妤转过脸去，不去看谢观。她望见了夜幕之中闪烁的一颗颗繁星。
谢观瞥去一眼。
谢观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沈聆妤身边，伸手给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皇后不要胡思乱想。”
谢观记住了沈聆妤许多事，哪怕那些事情沈聆妤自己都已经遗忘。
谢观掀了掀眼皮瞥她一眼，道“孤还不敌轮椅有用”
谢观偏过脸，凝望着沈聆妤抬眸凝神的眉眼。
步辇之上，沈聆妤与谢观同坐。往温泉去，谢观没给沈聆妤带轮椅，这让沈聆妤心里有一点不安。她坐在步辇上，有一些心绪不宁。
宫人们端着一道道膳食进来，摆放在方桌上。为首的小太监笑嘻嘻地说“兽园里的鹿乳和牛乳、羊乳都是最新鲜的。还有这皎乳糕、羽乳羹，皆是兽园厨子最拿手的膳食。”
谢观微愣，继而垂下眼，沉默地端起鹿乳，满满喝了一大口。粘稠的鹿乳被他吞咽，他点头“好喝。”
是不是她多心了
几杯烈酒入腹，卷着烟火焦意的夜风吹拂着谢观，他于热闹之中孤零零地转头，从开着的窗口向外望去。
“我没有”沈聆妤小声地反驳。
待晚膳用完，天色已经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