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波来得很快,思维断续飞扬,颤抖地空白。
但很快惊慌又追上了他,他像是即将溺水的人,迫不及待地,不顾一切地想要抓到点什么。
那种即将失去的慌张,让他的心都攥成一团,紧紧地揉不开。
于是他掉着眼泪,向她乞求,“苏蓝,你咬我吧。”
她歪了歪头,答应了。
她将他抱起,本能地去寻他的后颈,他却微微侧了身子,先将自己肩头送到她的唇边。
尖锐的牙刺入后肩细腻的皮肤,痛得他都快痉挛。
不知道是全是痛苦,还是又是受不了的快乐。
咬痕很深。
他留下了她的印记。
这就不是梦了。
时间失去了计数。
身体都像是已经散了架,使不上任何一丝力气。
从苏蓝怀里出来的时候,尤其地冷。
钟予仍努力地撑起身子,因为太过失力,翻身下去的时候差点腿软跪在地上。
膝盖磕得生疼。
没有吵醒她。
要擦的东西很多。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清洗。
勉强地用了毛巾,粗糙得蹭上去都疼。
他强撑着,收拾了全部的痕迹,勉强走出门之后,苍白的脸带着眼下艳丽的红,他用钱封住了所有见过他们的人的口。
不是他。
没见过他。
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个地方。
巨额的数字能很好地收买人心。
记录。监控。人的口供。
他在那里的痕迹消失地一干二净。
钟予也很用心地去收拾自己。
清洗的时候他很仔细。
穿衣的时候也很仔细。
身上的痕迹太过明显。
那就衣服多穿整齐一点,领子扣到最高,袖扣也扣紧,吻痕和青紫都被遮盖掉。
颈后的暗红咬痕掩饰不过去。
钟予对着镜子,摸索着在自己的后颈上贴上了抑制贴。
嘴唇被咬破,钟予用手抚上那道下唇的血痂。
他慢慢地抿了下唇。
血痂粗糙,唇瓣摩挲起来带来酥麻的痒意。
是她咬的。
屏幕亮起。
苏蓝发消息,说晚上要回来。
她的消息看上去就像是宿醉的人发的,语法倒乱,词不达意,零零碎碎列了几个名词。
钟予读懂了。
他看着消息发怔。
晚上又要见到她。
她的吻又恍惚在眼前。
带着巨大的不真实感,钟予扶着栏杆下了楼。
做饭的时候,因为脱力,手还在发颤。
但没关系。
做坏了也没关系,多做几遍就好了。
钟予依旧做了一桌的菜。
都是她喜欢的。
晚餐的点,苏蓝带着宿醉的头疼进来,揉着太阳穴坐在他的对面。
餐桌很长,她不容易发现他身上的细节。
钟予藏起自己的情绪,一声不吭地低头用刀叉切食物,怕她察觉出端倪。
就算她并不怎么关注他,但他只怕万一。
钟予一直沉默地很好,直到出门的时候,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某处青紫,他没撑住腿软下去,一只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