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仍旧保持着骄傲的站姿,不过这会儿头皮发麻,脊背一阵儿一阵儿凉意。
果然夫妻一场,赖司砚很了解钟意。
她一到晚上,向来胆子小。
钟意脸色变得阴沉,咬了红唇,生气地看向赖司砚,“无耻”
赖司砚才沉声提醒李泽林,“谁让你这么吓她的。”
李泽林后知后觉,扶着方向盘转身,很无辜地眨眼,“赖总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赖司砚瞥了他一眼。
而后带了一丝薄醉去看钟意,眼神里尽是温柔,“那你打出租,我在后面跟着,送你到钟家”
钟意此刻被气的面红耳赤,她皮肤一向很薄,犹记得那时也小上几岁,赖司砚稍微用些力,第二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像受了不得了的对待。
那种时刻他掌控欲很强,她又喜欢在他雷点上踩,每每事后,她都像现在这般,红透脸,仿若雨后的水蜜桃。
不过现在的钟意,完全没有以前乖,更没有以前顺从,她壮着胆子握拳,语气又轻蔑又傲娇“不用,更不需要跟车你敢跟的话,我就打110。”
赖司砚点头,“好。”
然后升上去车窗,缓慢地,往前滑行。
钟意在原地等了等,也不知这会儿犯了什么邪,左顾右盼,竟然都看不到一辆出租。
于是只好拿出手机,从软件上叫车。
才刚下单,对方电话就进来,“我这里还有客人,十分钟后到,你在哪边”
钟意报了具体位置,对方商量说“那你能不能来马路对面,桥头这边这样我不用绕道,节省时间”
钟意往对面看一眼,树荫高耸,光线暗淡,她迟疑着“好。”
挂断电话,黑色宾利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钟意提上包,踩着高跟鞋,车来车往,只能在人行道上走走停停,勉强过了马路。
走到花坛里面,再往偏僻之处,就是桥头。
大抵刚听过李泽林的故事,钟意犹如惊弓之鸟,有些过度机敏。
才刚走两步,不知从哪里,突然跑出来一只劲瘦的,不知品种的白色流浪犬。
钟意吓一跳,立马往后躲。
它本来没什么恶意,看到钟意躲,就耀武扬威起来,抬着下颌,低唔着,一步一步走过来。
大概钟意的闪躲,给了它勇气
四周寂静无人,这一人一犬僵持不下。
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子,大概都要心生恐惧。
钟意自然也不例外。
她本来想礼貌一些,让它先走,没想到它竟然直接朝她走过来。
她颤抖着抓紧包,眼神惊恐,慢慢往后退,再往后退。
而狗却不识好歹,步步紧逼。
钟意彻底被击垮,转身就要跑。
谁知下一秒,却被一股力道拉住手臂。
低沉的嗓音,温柔地说“别动,更不要把后背留给畜牲。”
温热的体温,透过后背传递过来,她嗅到熟悉的木质香调,还有薄薄的酒精味。
原来他今晚,喝了酒。
钟意心跳很快,抬起来头,匆匆扫了赖司砚一眼,大脑空白不知说什么。
只见赖司砚缓缓把她拉到身后,低了头,眼眸犀利扫过去。
与恶犬对视。
没几秒,只见那狗摇了摇尾巴,开始往后退,一步一步往后退,退了几步,夹着尾巴倏然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