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斯诺克颇不放心地盯着星竹,语气怪异地问。
武使徒从刚才发现星竹不对劲开始就警惕起来,忙起身拦在恩佐面前“恩佐大人,情况不对,是不是洛克方或者斯姆方对咱们动手了”
恩佐稳坐在席位上,猩红色的瞳静静地落在星竹身上,瞳仁里是棕发少女捂头痛苦尖叫的倒影,以及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究。
“唔”星竹捂着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不行,这里是洛克和斯姆的谈判场,双方都视暗黑基地为眼中钉,恩佐大人带他们“单刀赴会”,他们需打起十二分警惕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上次魔法密林但为什么要在这里不能在这里不能
她忽然感觉一阵巨浪般的触感淹没了她的整个大脑,带着她的意识又模糊了一番,就好像是深夜背魔法历史知识点屋外在下雨恰巧隔壁又传来安眠曲的声音;巨浪又仿佛把什么不知名的画面强冲进了她的脑子,就像困到极致时做的不知名的梦
陌约八九岁的女孩倚在古风的门框上,柔和地笑着,静静望着房间桌前认真大声背书的男孩,眼神温柔、恬静、欣慰,但又隐隐带着羡慕和落寞。
陌约十四五岁的棕发少女曲膝坐在桃树下,手持一把枪身银白、枪尾冰蓝的长枪,反复擦拭、摩挲,眼神中满是爱惜,仿佛怎样都看不够。
同样是这位少女,啜泣地趴在床帐边,泪水打湿了床沿的被褥,她紧握着床上躺着的一位陌约十二三岁的少年的手;少年颜如润玉,但面色晦暗,嘴唇发紫,毫无生气
父皇,皇姐在功课上比儿臣下功夫多了,儿臣常深夜还见皇姐宫里的灯亮着,父皇来凤栖宫不妨也去看看皇姐,皇姐定会很高兴的
寻常的珠宝首饰俗艳,哪里配得上皇姐。皇姐也不是缺那身外之物之人应当送皇姐些什么呢
皇姐是城儿蠢顿,中了那奸人的毒害请帮城儿转告父皇,城儿不孝,无法父皇不必舍不下城儿,定不要中那蛮国奸人之计
星竹只觉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划过得越来越快,纷乱复杂,仿佛光影流转、海浪翻腾,她的意志力终于再也抵抗不住一波波冲击,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
全场双方代表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突然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尖叫、属于第三阵营的少女身上,只见她先是蜷缩在坐席上捂头呻吟,但动作和呻吟声渐渐弱了。
就当双方以为她是突发出了什么恶疾,却见她忽然缓缓地放下手,如噩梦惊醒般猛地张开眼睛。
当着众人的面,她缓缓从坐席上站起,一步步走下观众席的台阶。她的动作略微僵硬,却正又稳;她的面容青涩,但眼神中毫不掩饰地外露着与年龄不符的锋芒与凶光
斯诺克和武使徒目瞪口呆。
“星竹,你干什么”反应过来后,斯诺克惊叫。她怀疑今天星竹是不是中邪了,刚才就不对劲,现在竟在恩佐大人没有指令的情况下要去干预双方谈判
“恩佐先生,请问您这位手下是什么意思”科夫理皱眉起身。虽是询问,但已有了兴师问罪般的威压。
星竹仿若未闻,径直走向观众席边的兵器架,将所有兵器扫过一眼后,猛地抬脚向上翻踢兵器架一震,一把红缨枪应举飞出,被星竹稳稳接住
斯诺克和武使徒的嘴张得仿佛能放下一个足球。
见星竹握枪逼近,科夫理抬杖欲攻,既白伸手止住了他。
“这位小姐,请明确你自己的身份。”既白眯眼凝视,语气有礼却带着浓重的威胁,“我国不愿与暗黑基地为敌。无论你想做什么,请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