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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苏幕遮(二) 太平年提笔,风雨间握剑……(2/6)
下,倪素索性将被子掀开一些,露出整张脸,往床沿近了些,“你公主嫂嫂一定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是,兄长年长我十二岁,嫂嫂亦如是,兄长事忙时,便是她帮母亲管束我,也是她亲自将我送去老师门下。”

    今夜月色太浓,雍州的窗纸很厚,但即便是如此,月华亦有淡薄的颜色落入棂窗,徐鹤雪想起云京那夜,他与眼前这个姑娘从檐上落下去,倒在不知谁的院子里,他虽看不见,却嗅闻得到一片月季的香味。

    嫂嫂喜爱月季,兄长便在公主府中亲自侍弄了许多月季,徐鹤雪自小嗅闻惯了那种味道,至今也没有忘记。

    “难怪。”

    倪素终于知道他这样一个人,生前受刑蒙冤,死后无人祭奠,为何还能秉持光明的一颗心,与她说,他在世间的浮尸饿殍中,并不可怜。

    他在母亲周妗与嫂嫂文端公主的教养下长大,所以他从不曾轻视女子的志向,更不曾轻视女子的性命,即便是得罪雍州氏族,他亦敢以强硬手段破除此地针对女子的恶劣风俗。

    人世如洪流,而他从不惧逆流,弃笔,提剑,从锦绣云京到血腥疆场,他是文士中的君子,君子中的勇士。

    知行一致,光明之至。

    倪素的手从被中偷偷地钻出,捏住他的袖子边,“那你生前在边关,若不打仗的时候,你都会做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这样抓着他。

    徐鹤雪神情平淡,但似乎是在认真地回想,隔了一会儿,才说,“与人饮酒,或许,还有比试身手,策马挽弓,有时也会给自己的马洗澡”

    他的神情明显有了一分温度,却与她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却觉得很好,”

    倪素说,“你那个时候,一定很爱笑。”

    徐鹤雪看向她,“这个我不记得了。”

    “那你们打了胜仗,又是如何庆贺的”

    “也就是方才说的那些,但我的副将很会捉弄人,他经常使唤底下的人趁我喝醉的时候,合力将我抬起来,往上抛。”

    倪素禁不住笑了一下,“是那个叫薛怀的大人吗”

    “嗯。”

    他神情更松懈了一些。

    “我们也可以去骑马。”

    倪素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徐鹤雪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片潮湿的水雾,“等你睡醒。”

    他很喜欢听她说“我们”。

    “我睡着之后,你要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变得很小。

    他早已不是血肉之躯,不会与人一般想要睡觉,漫长的夜与昼,都是煎熬。

    “不做什么,只待在这里。”

    他会等她醒来。

    由着她牵住他的衣袖,就这样满足自己心中隐秘的一点渴求,只是这样等待着她,他亦觉得很好。

    他冷静的嗓音令倪素心中安定,从云京到雍州的这一路,她只有在他回来后才真正睡得安心。

    她的眼睛合上,呼吸渐渐趋于平缓。

    徐鹤雪看着她的脸,双膝的痛几乎令他难以行走,这是他强渡恨水,折返阳世的代价,土伯不会帮他太多,他亦不会贪求。

    他一手撑在床沿艰难起身,将放在桌案上的伤药取来,沾在指腹,动作极轻地涂抹在倪素额头的伤处。

    她又瘦了些,反而青穹被她照顾得胖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皮包骨。

    徐鹤雪将她手心里的擦伤也上了药,便将药瓶搁在一旁,在满室为他而明的烛焰中,守在床沿枯坐,直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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