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元宵佳节,人流汹涌,鱼龙混杂,常有妖邪混在其中。这一日谢衡之味觉不见,影响最小,虞禾准备带他去看花灯,边看边除祟,倒是没想到能在街上撞见泣月。
“你们怎么来了”虞禾停下脚步,没注意到谢衡之对两人不甚耐烦的表情。
两人一见她便行礼,说起回到瑶山后的事。
琴无暇本来是个含蓄的人,见到虞禾,也连连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他脸上的疤痕已经极淡了,夜色中几乎看不出来,只是在送上谢礼的时候,宽大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缠着细纱布的手指和一截留着斑驳伤疤的手腕。
虞禾目光扫过,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一直不曾问过,只怕触及你伤心事,但公仪蕤续脉之术进展不小,若你”
琴无暇轻笑,目光扫过她身侧,脸色又略微一僵,很快又恢复无常。
他摇头道“多谢前辈,只是不必了。我年少之时心高气傲,目中无人,险些死过一回,倒是想通了很多事,有些东西,当
真失去了,也不是那样要紧还有其他。”
他说完,低垂着眼,看向一旁的泣月。
“泣月比我更有天资,日后她做掌门,我一旁辅佐,别无所求。”
“唉,我都说了,我”泣月正要叹气,看到琴无暇眸中失落,又把话咽了回去。“也罢,听你的。”
虞禾得到泣月的消息后,没有立刻传回瑶山,直到将人救出,先将人带回悔过峰,给了泣月几天时间确认心意。直到得了她的允许,才让琴无暇来栖云仙府领人回去。
她本来想着,要是泣月真不愿意跟琴无暇成婚,她是绝不能让她违背心意,即便得罪瑶山,也要保她自由之身。
琴无暇不上悔过峰,只是在山门外不眠不休弹了三日的琴,十指磨得血肉模糊,琴弦都染得血红一片。悔过峰的弟子无不心惊,连鹤道望都有些烦了,让虞禾赶紧把泣月送下去。
琴无暇生得貌若仙子,在悔过峰下因疲累而神色恹恹,美人多病更令人怜惜,连虞禾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全悔过峰,只剩谢衡之不为所动,冷漠地表示“装模作样,吵死了。”
谢衡之有不满从不忍着的,当日虞禾要出外务,想跟其他弟子一般再看上病美人两眼,故意从山门走过。谁知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快步朝琴无暇走过去,一声不吭拔剑就要劈琴。
琴无暇爱琴如命,顿时与他过起招来。
虞禾本来转身都要走了,听人说打起来了,好奇地拨开人群要看,便看遍问“谁啊这是,好端端怎么欺负人呢”
一旁弟子认出她,忙道“虞前辈,这这是你家那位”
“谢衡之”
谢衡之修为虽不深,剑法造诣却无人能及,十招便打得琴无暇措手不及,一个回身猛地开始呕血。
不等虞禾上前去拦,忽有一人双剑齐出,将谢衡之的剑势打了回去,一道人影也迅速挡在了琴无暇身前,才一靠近,伏在地上咳血的琴无暇便猛地起身,一把将她死死抱住。
谢衡之收了剑,再不多看二人一眼,转过身便走,冷冷地丢下一句“带着你的破琴快滚,吵死人了。”
反正最后琴无暇还是让泣月心软,心甘情愿跟着他回了瑶山,都知道“宋筠”是虞禾的弟弟,瑶山当然也没有追究打伤琴无暇这件事,此事便也算作了结。
虞禾想到这一出便有些不好意思,听说了琴无暇回瑶山修养了好一段时日,也不知道再跟谢衡之相见,他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虞前辈身边,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