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心平气和地答“送死去了。等我死
了,你就是海娜二把手。”
金雪深并不相信“行,让我摸摸,看还要多久我才能上位。”
说着,金雪深探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惊得一缩。
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烧
他心里焦灼得厉害,嘴上却还要云淡风轻“烧到几度了”
宁灼“本来已经退烧了。你来了又烧起来的。”
“几个意思啊合着是我晦气”
“你是渡鸦,你自己晦气不晦气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几番交锋下来,金雪深被宁灼气得连连深呼吸。
他说“我呸呸呸跟你说啊,快点给我好起来,我可看不得死人”
说完,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去,险些撞到从外面回来的单飞白。
一瞧见他的笑脸,金雪深又想到了几天前于是非的那声“飞白”,一阵气堵。
在离开前,他狠狠白了单飞白一眼。
单飞白“”
单飞白端着一杯雪梨水,回到房间,扶着宁灼喝下“怎么,他吃枪药啦”
宁灼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说“吃不了。他的肠胃不好,消化不动。”
单飞白被逗得笑出了声“宁哥,正好你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前两天老于托我跟你打听打听,金哥怎么换了一肚子机械零件他自己的那套原装器官呢”
“别跟于是非说。”
宁灼后靠在软枕上,按着胸口,微微喘了两口气“他家原来挺有钱。金雪深还有个妹妹,叫知寒。”
单飞白觉得“知寒”这个名字耳熟。
经过回想,他记起来,金雪深那把金红色的微电浆弓箭,弓柄上就雕刻着“知寒”两字。
宁灼语音平淡地诉说着那个家破人亡的悲剧“金雪深的父母被人骗了,给朋友做了一笔高利贷担保。结果朋友出意外,突然没了命。就这么着,他们全家都被搭进去了。”
“资金链断了,车没了,家没了。是彻彻底底的一落到底。”
“金雪深和金知寒都小,他父母实在走投无路,索性带着全家烧炭自杀。”
“他挺不幸。只有他一个人命够硬,活下来了。”
说到这里,宁灼稍顿了顿,伸手压住了胸口。
他被触动了一点昔年的伤疤。
缓过那阵隐痛,宁灼继续说“人死债不烂。金雪深既然没死,所有的债就都落在了他头上。他被送到了器官黑市,被关在黑屋子里等配型。”
“他身体还挺结实,被关了两年,能卖的脏器都卖了,勉强换了一套廉价的维生,还是一直没死。那些高利贷也知道他这样下去活不长,打算把他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榨干净,再把他处理掉。”
“海娜刚成立的时候,傅老大还会偶尔出一下任务。金雪深是他弄回来的。傅老大又给他换了一套最好的机械内脏,算是救了他的命。”
单飞白何等乖觉,见宁灼把金雪深的过往对自己和盘托出,马上了然了。
下一个有仇要报的,是金雪深。
他将刚刚接收到的信息简要分析了一遍,提炼出了最大的疑点“他父母的那个朋友,是真的死了吗”
宁灼瞄了单飞白一眼。
他这动物一样的直觉,的确够准的。
“是的。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