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来筷子,试了口菜。
口味清淡,却也称得上有滋有味。
宁灼的嘴用来吃饭,单飞白的嘴是闲不住的,左一句右一句的,便把自己设置炸弹的具体场景讲给了宁灼听。
这些天,宁灼不动声色地从网络上获取了不少信息,不过警方那边把消息捂得死死的,大家也只能囫囵猜测,真假难辨。
如今,听了单飞白这位炸弹客的描述,宁灼马上猜出了爆炸物安放在哪里“是花”
单飞白单手托腮“嗯哼”
他就是有本事把一个普通的语气助词讲得百转千回,嘚瑟万分,叫人想对他拍拍打打一番。
宁灼手上被占着,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单飞白挺美,悄悄地用脚尖抵住刚刚被宁灼踢过的地方,悄悄摩擦了两下,感觉皮肤热烘烘痒丝丝的,很舒服。
宁灼问他“怎么让花送到你想送的人手里”
话是这样问,但宁灼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宁灼知道,单飞白玩了一手大繁至简的招数。
就像他当着自己的面,利用两枚胸针耍出的一套把戏,实际意图是通过分散注意力,好更换自己的手表。
他使用的伎俩其实简单万分,几乎算是公然的耍把戏,无非是以密集的言语和亲近的肢体接触,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东奔西跑,不断转移他身上物品的位置。
拼的无非是个胆大心细。
但偏偏就是有用。
单飞白的答案,虽然格外跳脱离谱,但也不出宁灼的预料“我直接写在桌子上啦。”
与此同时,哈迪发出了一声惊怒交加的质疑“怎么可能”
林檎、哈迪、贝尔和后勤处处长,一齐站在了那蒙了一层桌布,一字排开的桌子前。
林檎抬手按了按桌面,声音很平静“是这样的桌布,就有可能。”
他仰头望向窗外“那天是个大阴天,是吗”
林檎迈步走入会议厅,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哈迪和贝尔眼巴巴站在会议厅外,看着从一排位置偏高的窄窗里透出的明亮光色,把外面的日光都逼退了几分。
走出会议厅的林檎,又将走廊上的老式窗帘拉上没全拉,窗帘是双层的,他只拉了薄纱窗帘。
走廊里顿时昏暗了不少,光线条件终于接近了爆炸案发生的那一天。
“压光原理。”林檎向他们解释的时候,也仍是轻声慢语,“用这种暗色绒布做背景,只要光线不集中照在桌子上,它看起来就像是黑的。报告厅的灯又亮,但从高处照下来,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把桌子罩在了阴影里,这样就是黑上加黑。如果绒布被人动了一点手脚,写上了字,近距离看还好,从监控里看,还是从远距离的斜上方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团漆黑。”
更何况那监控是五年前的老款了,镜头经过自然损耗,照出来的效果足以给那位炸弹客打掩护了。
后勤处处长脸色大变,直摇脑袋“不是,不是,桌子上没写字,桌子摆好之后我还来检查过,明明都”
他试图去回想那天的场景,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这样的细节了。
他所谓的“检查”,也只是匆匆路过,瞥了一眼,确定置物台摆好了而已。
难不成桌子上真的有字只是他粗心,没留意到
他越说越心虚,脸色也困窘地苍白起来。
林檎倒是并没有责难处长,而是问他“那天参与搬桌子的有谁”
一张长桌上共有五个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