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他们交情很好
“哈哈,谁叫你板着一张脸让我误会。”战堂那么多弟子,卫清宁还是喜欢跟彩绘牡丹打交道,“打个商量,能不能把面具摘掉。看起来很生分。或者换一副笑脸的。”
彩绘牡丹双手背在身后,“十五年了,我以为你早该看习惯。”
“就是因为十五年都没看顺眼,才次次建议你换掉。”算了,不提了,这个话题永远没有结果,“牡丹,明炎宗怎么说”
“明炎宗内部分歧很大,剑堂、医堂力主殷长衍有功无过,以战堂为首的其它堂虽认同这一点,但更为忌惮表里灯的复苏。”彩绘牡丹皱起眉头,手一扬,出现一副红线掺香封灵手铐。
“你想管控殷长衍”
“这是战堂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彩绘牡丹说,“我把东西拿出来,我们想一想要怎么处理。”
战堂有战堂的规矩,彩绘牡丹是战堂第一战将,对付殷长衍他责无旁贷。但是,拿到红线掺香封灵手铐时,他第一次迟疑了,犹豫了。
他十分清楚殷长衍没问题,是宗门出现了偏差。
王唯一听得一肚子火,“这件事儿跟殷长衍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处理他就凭他救人那以后遇见这种事情就叫所有明炎宗弟子干瞪眼看着居民去死好了。”
“所有人都在忌惮殷长衍,这一根红线掺香封灵手铐,护的究竟是殷长衍的周全,还是明炎宗的周全”
彩绘牡丹抬眼王唯一。堂主大会人人皆知事实如此,唯一敢说出口的,竟然是一个身怀六甲的普通女子。
“牡丹,把红线掺香封灵手铐给我。”
“做什么”
卫清宁接过手铐,“殷长衍是医堂弟子,无论是缉是纵,都该由我决定。”
彩绘牡丹离开。卫清宁带着王唯一继续御剑飞行。
她安静多了。
卫清宁沉默了一会儿,清润嗓音响起,“她叫严静儿,是改变我一生的女子。”
王唯一:“”
“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听听听,你说。”王唯一忙不迭点头。
小时候家乡闹雪灾,卫清宁跟着灾民一起流落到清水镇。
清水镇东头有一个破败的土地神庙,灾民往里涌,卫清宁被挤到角落蜷缩着,还叫压折了手腕。
挺好的,角落暖和。他手背、脚上的冻疮没那么痒。等到了春天,一切都好了。
卫清宁阖上眸子。
第二日一早,手背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睁眼一瞧,冻疮部分覆了一层湿泥。
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蹲在他面前,一手拿叶子包着湿泥,指头挖一坨往冻疮上抹。
“我妹妹身上也是这样,比你还严重。拿湿泥敷一层,手就暖了,也没那么痒。”
卫清宁没说话,定定地瞧着他。
严铮脸上有一分不好意思,“我们兄妹俩睡你旁边。我长你两三岁,我会照顾你的。”
妹妹严静儿又黑又胖,在严铮身后探头探脑看。有点儿心虚。是她太胖了,推挤过程中一屁股坐到卫清宁手上,“咔嚓”一声压折了人家手腕。
严铮一大清早出去刨湿泥,给人家敷一下。
卫清宁抽回手,“不需要。”
翻身面对着墙角,阖上眸子。
严铮不管他,继续挖湿泥涂。
卫清宁甩去手背上的湿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