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君子们被打得满松柏林乱跑。大门不知道被哪个缺心眼的弟子下了禁制,一时半会儿根本打不开。
李卿之抓着戒鞭到处游荡宛如狼进了羊窝。
红花君子们晕过去的时候咂摸出点儿不对。
李卿之,殷长衍不是你自己抽的么
王唯一拾了满满一箱子金纸,走路都蹦蹦跳跳。红花节通宵达旦,十分热闹。以往她能疯玩儿到第二天凌晨。
大概由于怀孕,还没怎么着呢就觉得困乏。
跟吴锁说了一声,把箱子托付给他,回家补觉。
临江边上是盖了一个公共厕所么,怎么男男女女排队进进出出
等会儿。
那个方向好像是她家。
王唯一一下子就不困了,随手抓了一个老妇人问,“你们在别人家里干什么”
“赠金纸。听说红花神想要金纸,我多余一份就送过来。”老妇人拍开王唯一的手,“跟你说话,都叫人抢先了。”
王唯一愣住。
傍晚。
殷长衍回家。
伤口与衣物都处理过,看起来一切如常。
王唯一坐在临江边,双手撑着下巴既苦恼又欢乐。
“怎么坐在这里”殷长衍褪下外衣,上前几步给她披上。
他的气息裹着她,王唯一脸一红,“我们家回不去。”
不远处,家像一只炸开的“米缸”。“米”塞得满满当当,一大半溢出来,再多五米就要涌到她脚边。
到处都是金纸,晃得人眼睛疼。
殷长衍在她身边坐下,眼里倒影着星星点点的金光,“不是挺好看的么,我以为你会喜欢。”
衣袖挽到肘部,她说一个“不”字,他去拿扫帚大扫除。
王唯一嘻嘻笑道,“举世无双的美好吧,没有人拒绝得了漫天金纸。只是我眼皮打架,有点儿困。”
腰间多了一副强劲有力的手臂,身子骤然腾空。
他把她揽到怀里,“睡吧,我在这里。”
殷长衍侧脸俊美,金纸给他轮廓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眸中也有光,但总会沉浸在极黑中淹没下去。
做最脏最贱的活儿,王恒指责他不是正常人,他受万人敬仰,跳最悲最悯的迎神舞,以至纯至净之心伺神很难想象这些矛盾的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更难想象的是,这人是她夫君。
凉薄似含刀片儿的唇亲过她,抚过厉鉴扇的手抱过她,伺神之人与她抵死缠绵。
她腹中有他的孩子。
呜呜,有点儿激动,突然间觉得自己赚大了。
“不是要睡觉么”殷长衍敛下眸子,猝不及防撞进她亮晶晶的双眼中。
星、星星
王唯一知道自己有点儿不要脸,但她真的很想跟他亲近。
心脏在耳朵边上重重地跳,脸蛋泛红。
大大咧咧地笑,“殷长衍,我想睡你。”
殷长衍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呃啊”
王唯一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最难堪的是第一个字儿,到后面就顺畅得不要不要的,“我想睡你,就现在。”
殷长衍整个人石化了,大脑一片空白。
耳根攀上潮红。
王唯一没等到回答。
不行哦
那好吧,她自己睡了。
闭眼闭眼。
头顶传来磕